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对这样的“缘分”说些什么了,直到好一会儿后,才又对已经坐在念湘身边,正拿绿雪牛饮的青茼问道:“那现在呢,现在大姐和祁瑜他们在哪儿,是在山庄外的凉亭内,还是已经回来了?”
“已经回来了,在婆子们找到大小姐和三皇子殿下他们的时候,就已经一起回来了,现下三皇子殿下和姜公子估计已到明诚堂去探望老太爷了,而大小姐则是直接就回了栖碟院的。”
直接就回了栖碟院……
梁媗的手顿了顿,然后才又端起了茶盏,抿进唇的茶水却有些模糊了起来,分不清是苦是淡。
祁瑜会这么简单就放过梁婳?虽然知道此时他正和梁姷纠缠到了一起,但以他的那种性子,向来就是手上的砝码越多越好,此时好不容易碰到梁婳,怎么可能就这样撒手了?
梁媗不信,但突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问梁婳,再说刚刚姜朝也是在的,梁媗可不想让梁婳误会什么,不然可就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心底蓦地就有些烦闷了起来,梁媗起身,突然就走到了另一边的月纱窗前把它打开,这道花窗面对着的是后院的那一片梨树林。
现下在大雨倾倒时,漫天的雨幕里,梁媗极目望去,也只是能看见那影影绰绰的雪白花瓣。
这可真是个困局,但偏偏她还一点办法都没有。
娘亲让她不要插手,说这不是她能置喙的事情,可就眼下的情况来看,祁瑜和姜朝却是一点要回京的意思的没有啊,那她就只能这样一直干看着了吗?
虽说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这种只能看着自己讨厌的人在面前一直晃来晃去的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
“姐姐,我写完了。”
但就在梁媗细细的月眉都快皱成个“川”字的时候,她的身后却忽然就响起了梁雍高兴的声音。
自那晚在藕阁之后,梁雍就被梁媗罚在风絮阁里抄书了,因此这几天梁雍的功课是在飞速增长着,可这次他却一点反对的声音都不敢有。
相反的,这次梁雍还极其的配合。
只要梁媗说了,那梁雍就会非常积极的去完成。只要梁媗笑了,那梁雍就更是高兴的连大眼睛都眯成弯月状了。
而看着这样小心翼翼的梁雍,梁媗心底是颇有些哭笑不得,虽然很想抱抱他、安慰他,但只要一想到那晚这小老虎竟然敢“假传圣旨”的欲往荷塘中心去时,梁媗的心软就又全都不翼而飞了。
此时屋外正是太阳最后一点余温的阳光,洒落下来最是暖。风,轻轻的吹,吹响了一株株云柳的叶子的沙沙声,轻轻地就回荡在了耳旁,像是叮叮咚咚的清澈溪水一般。
而盛夏里的那一株株桃树,现下桃花早就凋零尽了,此时只剩下满枝的枯意,在橘红色的阳光和风里微微摇曳,而也是在这满街道都是枯意的几株桃树里,一颗已经很老,生命也快走向尽头的桃树下满地雾照落花,彷如桃花落尽时的缤纷。
……
……
在文帝的少年执政时期,西殷和后蜀爆发了一场大战,而也就是这场大战,让西殷的镇东大将军梁祜,开始崭露锋芒,惊艳天下——梁祜率领着西殷当时仅剩的十万大军,击退了后蜀的猛狼之师,侵入蜀地近千里之远,迫得当时的后蜀不得不主动议和。
当年的西殷,在那时虽气势如虹,但其实国力极弱,想要趁此吞并后蜀,实是天方夜谭。文帝深知此理,于是这场由后蜀先挑起的两国大战,最后以后蜀的主动议和结束。在后蜀签订了许多不平等条约,以及派了一名皇子到西殷作为质子后,这场大战,就这样彻底平息了。
至于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