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你已经不是祁家人了。”
也许真的只是看不得他这样的一面,梁媗竟想都没有想的就脱口而出了这么一句,屋内顿时就鸦雀无声。
梁媗也被自己的话给吓得完全僵住了身子,她瞠大了眼的看向猛地抬头的楚孤,脖子却似乎是被什么卡住了一般,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我已经不是祁家人了?那就是说,你知道我曾经是吗?”
废话,那当………梁媗看着楚孤,蓦地就又再瞪圆了一次眼睛。
他他他、他刚才说什么,他那是向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梁媗颇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楚孤,她可是记得的呀,当年所有知道他身份的人,最后不是被他杀掉,就是全归了他的门下。但就算如此,只以梁媗知道的人论,那死了的人和活下来的也不过就是十比一罢了,更何况还有她不知道的呢?
那这样一说,他不会是准备把她………梁媗身子一僵,忽然就有些想往后退的打算,但还不等她起身呢,对面清艳隽秀的美少年就已经眉尖一挑的倾下了身来。
“我有时候真想敲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微凉的掌心覆在了梁媗的眼眸上,她被他抱进了怀里,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耳边却愈发能听见他清晰的心跳声,梁媗自己也有些想发笑。
就算他不曾喜欢上她,那他也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得事的,毕竟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梁媗轻轻的咬唇,然后就拉下了他的手,第一次主动十指相扣,她是喜欢他的,这在颍川时,她就已经知道了。
墙角几案上铜漆的小瓶里,是一枝才刚刚剪下的雪白梅枝,烧了地龙的屋内是暖洋洋的,但热气融融的屋中,一丝一丝淡淡的冷香轻轻地就弥漫在了这热气之中,衬得梁媗周遭另一种更加清寒的香息,是愈发诱人入骨。
“你身上有香囊吗?”
越来越缱绻的旖旎之中,怀中古灵精怪的瘦弱姑娘却忽然就问出了这么一句大煞风景的话来。
“没有。”可楚孤却好似早已习惯一般,一点都没有为她如此的不解风情而着恼。
“那就怪了,为什么我总会在你身上闻见紫陌花的味道呢?”对这一点,梁媗早就是奇怪不已了,但以前她可不敢这么问他,而现在却不同了。
梁媗凑近他修长漂亮的脖颈,皱了皱鼻子,像只小兽一般的使劲嗅了嗅,最后却仍然还是一脸怀疑的抬头看着他,“你身上真没有带着装有紫陌花的香囊?”
“你说呢?”楚孤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就把呼痛的梁媗按进了怀里,不让她看见他眼底冥蒙的雾气,不然那可是会灼伤人的。
楚孤的身量看着就和普通少年一般的消瘦清隽,但其实人家可是有肌肉的,梁媗被他抱在怀里时就察觉到了,耳根子有些红,但好歹此时他看不见,所以心跳很快也就缓了下来,她就安静的待在他怀里。
“两天后,等建安这边的事情安排好了,我要再去一趟晋阳。”
“嗯,你自己小心。”
楚孤为什么会频繁而隐秘的去往晋阳,梁媗没问,因为理由她是知道的。
“太妃早年在我离开建安时就转交给了我一些人,以及和徐昭的家族留给他的一股力量,此时都被我们安置在了晋阳,如今我们觉得时机已经将近,所以我们想让这两股力量动起来,因此最近我不在建安的时间可能会越来越长。”
但梁媗没有多问,可楚孤却主动的把事情的缘由告知给了她。
梁媗有些怔愣,但随即却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