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羡却不放过她,又说道:“娘亲自‘身子不适’之后,三弟多亏有你照顾,不然就算我真把娘亲的病治好了,到时要是三弟出了事,我也没脸再见娘亲。婳儿,这次真是多谢你了。”
梁婳本就搞不懂梁羡他今天来找自己的目的,现在又听他这么说,更是云里雾里。在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后,梁婳就说道:“大哥真的不必如此客气,我们兄妹之间不需说这些客套话,不知大哥你今天来裁素院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那倒没有。”
梁羡浅浅的笑望着梁婳,“但有一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梁婳抬眼看着梁羡说道。这是自梁羡来了以后,梁婳第一次抬头与他正视,她要看看,他到底是要说些什么。
“你知道娘亲现在的情况是怎样的吗?”梁羡却忽然问了梁婳这么一个问题,梁婳一愣,没想到他会说这个。
“当然是不知道的,父亲和夫人不是都一起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接近春凝居了吗?”虽现下大家在提起韩氏时,说的都是她突染疾病,在春凝居里静养,但实际上梁府里的人却早就都知道,韩氏是被禁足了。
而梁婳也不是蠢人,别人都能看清的事,她又怎么可能会看不清?在这种紧张敏感的时候,就连梁羡也不敢靠近春凝居一步,那她又怎么可能会主动靠近春凝居?
梁婳静静的看着梁羡,梁羡就是一笑,笑里竟带了些苦楚的意味,“是啊,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呢。”
不管梁羡现下的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但在他这一句带着忧愁的话出口后,梁婳是愣了一愣的。她看着面前这个垂眸的男子,知道他是一个阴狠自利之人,但她更知道,他是她的大哥。
他们同父同母,是同胞兄妹,他们生来就被捆绑在了一起。若要她绝对冷漠的去看待他,她做不到。
梁婳也垂了眼眸,心底叹了一口气后,她终是说道:“大哥,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梁羡眼中划过了一丝亮光,他沉默半晌后才再次开口道:“婳儿,娘亲如今的情形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是极其不利的,虽说不知道父亲到底是因了什么会才这样对待娘亲,但我们现在得想办法了。”
梁羡和韩氏一起谋害梁雍,指使了申妈妈对其种下摘星草之毒的事,梁羡知道,韩氏是没有对其他任何人说过的,那自然也包括了梁婳。
因为,这本来也就是当初梁羡对韩氏建议的。
当时他倒不是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只是出于小心的目的,梁羡在一开始和韩氏谋划此事时,就已经打定了主意,知道此事的人是越少越好。
在除了全部亲人都还在韩家的珍眉之外,毒害梁雍一事就只有梁羡和韩氏知道了。因而现在梁羡说这话时是根本就不怕梁婳会知道内情的,更何况申妈妈是被人谋杀,并不是自尽一事,梁思玄和沈氏也是没有公布的,梁雍前几天的昏倒也一直说是“奇病”,梁羡完全就不担心梁婳会知道什么。
他看着不过才到自己肩膀的女孩说道:“大妹,我们不能就这样干等下去,这与坐以待毙有什么区别?而且你知道昨天父亲召见我时说了什么吗?”
梁婳一皱眉,“父亲和你说了什么?”
梁羡沉声道:“父亲他问我有没有离京求学的意愿。”
梁婳猛地就抬眼望向了梁羡,嘴角嗫喏了几次后,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得出任何一句话来。什么叫做有没有“离京求学的意愿”?这是要流放梁羡远离家族的意思吗?就算在西殷,这也是很重的惩罚了啊。
但怎么可能呢,父亲怎么可能会做得出这种决定?不管怎么说,大哥他就算不是嫡系一脉的,但也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