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媗眉眼不动,“能被长平公主说予有缘,是我的荣幸。”
“梁三小姐客气了,对了,在南浦香节后我欲在宫里举行一个赏花宴,梁三小姐肯赏脸赴宴吗?”
梁媗没料到长平公主会突然来这么一句,黛色月眉微微地挑了一挑,梁媗看看长平公主、又看了看周围为数不少的“看客”,心里有些不舒服了起来,但最后还是回以一笑,点头道:“长平公主亲自开口相邀,我哪里有不去的道理,到时必定准时赴宴。”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一时之间,长平公主笑得越发顾盼生辉,她看着梁媗,脸上也全是志得意满之色。
反倒是梁媗,她看着长平公主,笑容还是一样微微的带着些木讷和顽愚之色,但当它们落在了长平公主的眼里时,却让得长平公主志得意满的脸色就是一顿,然后在旁边的嬷嬷和女官们得连续低声催促下,最终长平公主也只是恨恨地瞪了梁媗一眼之后,就拉起钟晴走到了一旁去说悄悄话了。
“晴漾,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一开口,长平公主就表达了自己的不满,钟晴听后却反而放心了,以长平公主的脾气,她能对自己表达不满就是还没有想疏远她的意思,钟晴就苦笑道:“公主殿下啊,我这不是遵循你的意思吗,仲秋过后,公主殿下你可是对我说了的,以后这种庆典不用再和你说了。”
长平公主就皱眉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你,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这个“她”指的当然就是梁媗了,钟晴自然也懂,她迟疑了一会儿后,忽然就说道:“公主殿下,想必也你也知道最近文州的贪墨案了吧。”
长平公主点头,虽然不懂这个时候钟晴突然提这件事干什么,但她还是回道:“自然知道,前两天我不是还为你去向沛王叔打听过消息了吗?”
长平公主说的沛王叔,乃是沛王祁德,他便是这次被文帝任命,全权负责文州贪墨赈灾粮饷一案的调查人,而长平公主受了钟晴的请托,在前两天沛王进宫向文帝汇报目前文州案的进展时,长平公主在无意碰见后,便顺便为钟晴问了一句,但结果不言而喻。
这可是目前连文帝也注目着的案子,沛王又怎么可能因为长平公主的随口一问就对她泄露案情的?
结果长平公主也不过就是对钟晴来了一句爱莫能助罢了。
可尽管如此,钟晴对长平公主还是非常感激的,而长平公主对于钟尚书被牵连进了文州之案中的事情,也是知道了的,此时就听钟晴叹息了一声说道:“最近我们家因了文州案这事,是举族上下都忧心忡忡,我娘亲更是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但凡有一点能对我父亲有利的事情和消息,我娘亲都是不会放过的。”
剩下的话,钟晴就没再多说什么了,但长平公主在怔了一怔后,却立刻就懂了。
梁媗是梁思玄和沈明月唯一的嫡女,身份不俗,要是钟晴能和梁媗搞好关系,那自然就是等同于能在梁思玄和沈明月的面前说上话。
这样通天的关系,不管是谁也不会放过的,更遑论如今的钟家?那钟夫人会对钟晴下些什么指示,也就不难猜测了,聪明如长平公主之辈,她又怎么不会想到?
只是若在平常时间,长平公主还可以耍横娇蛮的命令钟晴不许多与梁媗来往,但在这个时候,在钟家有麻烦的这个时候,她实在是说不出这些话来。最起码,长平公主对于钟晴,还是看重的。
心下沉吟了好一会儿之后,长平公主才又对钟晴说道:“钟尚书的事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横竖以钟尚书的为人,父皇也还是知晓的,他只要与文州之案没有关系,那想必最后也不会有事的。今天宫里还有事情,我得赶紧回去了,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