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也不知道,前两天我军在与后蜀的交战之中又是战败,而后蜀竟坑杀了我西殷两万战俘之事吧。”
如果说钟晴的上一句话,不过是让得梁媗有些不可置信的话,那现在这一句,就是已经让得梁媗如若五雷轰顶了。
怪不得………
怪不得啊,怪不得祖父不管父亲和娘亲怎么相劝,都是一意孤行的要重披战甲、亲赴前线。
怪不得太妃她老人家会在一夜之间就一改初衷,允了祁瑜要亲赴山海关的请愿。
怪不得这两天父亲和娘亲会显得如此心力交瘁,怪不得——原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了避无可避、逃无可逃的啊。
所以,祖父不得不以高寿之龄却要重接帅印,而太妃她老人家也不得不把疼惜孙儿们的心情先放到了国家之后,从而选择了让祁玚这些皇室嫡系血脉都亲赴战场,只为了能振奋军心。
虽然梁媗是早就知道前线的战况并不乐观,可她没想到的却是,情况竟然已经糟糕到了这种地步。
西殷的大军,在后蜀根本就是同心同德的门阀联军面前,居然连一战之力都没有的节节败退,到了如今,竟是连两万战俘被坑杀的这等奇耻大辱之事都发生了。
这些年,那支曾就只以几万军队,就能震慑得后蜀投降的西殷雄军到哪儿去了?
这些年,那支曾是祖父付出了所有心血才建立起来,保卫了西殷边境数十年安稳的西殷强军去哪儿了?
寒冬的夜晚,向来就是凛冽的。
可不管是梁媗或钟晴,此时却都觉得,凛冬再冷,原来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噼里啪啦,银霜炭燃烧的轻微响声,在过分沉寂的屋子里,显得是那样的清晰,清晰得让人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可随着窗外忽然簌簌地就飘落了下来的大雪,以及寒风拂过树梢的轻微声音,在这个深夜里都异常的显得是那样清晰时,人们就知道这并不是他们听错了。
而是屋内实在是太过安静了,安静得好像连各自的伤悲,他们都能感觉得到。
这个冬天,真的是有些太过冰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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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玚和祁瑜自请去山海关的请愿被孟太妃允了的消息一传出,整个建安可就都热闹了,其中二皇子妃杨氏则就成了最担心的那个人了。
本来在一开始,祁玚才有了这个想法的时候,二皇子妃杨氏还是有些笃定的,笃定不管祁玚怎样胡闹,只要孟太妃在,那祁玚就不可能闹出什么大事的。
但不过就是一夜之间,一切却就全都变了。
山海关前的节节败退,西殷的危急存亡,在这些面前,不论是祁玚或二皇子妃杨氏,一切就都得往后退了。
因此就算二皇子妃杨氏对于此事根本就是一百个不愿意的,但她也什么都不能说。
在国家问题面前,所有人的利益都是得放在后一位的,这道理二皇子妃杨氏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尽管不能接受,但二皇子妃杨氏还是什么都不能说。
那就更别提在这个时候再去理会其他人了。
而祁瑜也许就是钻了这个空子,趁着二皇子妃杨氏无暇理会他的时候,竟就跟在了祁玚的身后,一起逃出了能够制约于他的二皇子妃杨氏的掌握。
这对于祁瑜来说是大幸。
甚至可以说,前线的节节败退对于西殷是场巨大的灾难,但唯独对于祁瑜而言,却是一场及时雨。
这场及时雨不仅将他从泥泞的困局之中给解救了出来,并且还给了他一个一直梦寐以求的宽阔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