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嗯。”
但成文就算再不善工于心计,此时在听到了梁媗的语气之后,也明白自己的猜想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而一旁的青茼和念湘就更是直接都变了脸色。
成文是青茼的姐夫,平日里又能常常出入镇东大将军府。
按理说此时别人让成文送一封信进来给梁媗,那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前提却是,这个要让成文送信的人得不是楚孤才行,得不是那个梁媗让成文长期观察,和采集其在宫外一切消息与行踪的楚孤才行啊。
如果楚孤早就发现成文是梁媗手下的人,那这么长一段时间里,如此顺利就得到了的那些消息,岂不也就是说,全是楚孤有意让梁媗知道的事情了?她是不是早已经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就已经成为了别人眼中的小丑,并且还被玩弄于股掌之上而不知,反而是在沾沾自喜?
梁媗现下拿着信的那只手,好像忽然就又加重了几分,重得她都快要已经拿不住了。
而旁边的青茼和念湘看着自家小姐那又急又气的表情,一时之间也不敢说话了。
“成文,此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但也就在屋内突地便被沉默笼罩之后,梁媗却又忽然开口打破这满室的死寂,在让得青茼、念湘和成文都是一惊后,梁媗却又接着说道:“这一天下来,我也有些累了,青茼你就先送成文出去吧。念湘,带着雍儿去暖阁里休息一下,他今天也玩了一天,该休息一下了。”
语气不轻不重,但此时却没有人敢违逆梁媗的吩咐,就连梁雍也是乖乖的就跟着念湘离开了,屋内一时之间就只剩下了梁媗一人。
窗外还是晴朗无云的清澈高空,但房内却早已经被沉郁的气息给填满了。
但梁媗却还是如梁雍和青茼几人离开前一样,呆呆地就站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低头看着她手上那封薄薄的书信,好久好久都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呼………”
而等到又过了好半晌之后,梁媗才忽然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
梁媗转身,朝着旁边的折枝掐丝檀木桌走了过去。
刚刚也许还没有什么感觉,但等到现在终于坐下,能好好休息的时候,梁媗才发现腿软的不像话。
终归是劳累了一个早上吧,以她的身体来说,还是有些负担了的。
但最要命的事情,却无论如何也还是手上的这封信吧。
思前想后,心底也不知转了多少圈之后,梁媗最终还是看向了手中的书信,手上也终于有了动作,不用多一会儿之后,雪白暗金纹的玉响笺上,那一行行劲瘦灵动却又锋芒毕露的气势,就好像刚出鞘得利刃之上的寒芒一般,亮得人刺眼以及,可又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
这就是字如其人吗?
梁媗有些无语的看着手中的信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又咂了咂舌的重新凝聚起精神,专心的把这封于她而言快重逾千斤的信给从头至尾得好好读了一遍。
楚孤给她送来的这封信,从成文拿出来后,就能看出里面不过只是薄薄的一张纸罢了,上面大概也不可能会记载了多少事情。
但这种想法在梁媗终于艰难的把它读完之后,却完全就被打翻了。
原来这世上,还有人能讨厌成这样啊。
梁媗抓着手中的那张玉响笺,力道是重了又轻、轻了又重的,直到把那雪白暗金纹的上好纸张都给捏得皱了起来之后,梁媗才无奈的松开了手,把它展平,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面前的折枝掐丝檀木桌上。
到这封信发出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