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天她跟凤奇然在御书房谈话时,凤锦玄并没有在场,那两人之间的对话,究竟是怎么传到这男人耳朵里的?
似是看出她眼底的惊讶,凤锦玄扯出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容,在她耳边低声道:“这世上只有本王不想知道的事,却没有本王不能知道的事。”
柳惜颜好笑又好气,“所以你带我出来喝茶听戏,究竟是为了向某些人宣布主权,还是纯粹与我出来散心?”
“自然都有。”
“你倒是会一举两得。”
随着台上的戏子一一出场,仿佛在认真看戏的凤锦玄忽然问了一句,“假如本王与奇然身份对调,你的选择会是什么?”
柳惜颜笑睨着他,“答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你确定那是最终答案?”
“至少十年之内不会更改。”
“为什么期限是十年?”
柳惜颜想了想,“十年之后,我就年近三十了。那个年纪的女人考虑事情可能会比现在成熟,我现在仗着年轻的优势,可以对身边的人挑三捡四,十年之后我所有可以拿出来炫耀的资本都没有的时候,也许就会随波逐流,对所有的一切听之任之。”
她这番理论令凤锦玄觉得非常有趣,“你既然认为十年后的自己会变得成熟,这足以说明,你现在的心智也是成熟的。”
“所以……”柳惜颜冲他眨了眨眼,“我最终没有选择皇帝,而是选择了王爷。”
凤锦玄愣了片刻,随后哑然失笑。
他捏了捏她漂亮的俏脸,“你这个小机灵鬼,绕来绕去,本王到底还是绕不过你。”
柳惜颜道:“绕得过绕不过又能怎么样,王爷想要的,无非是我口中的一个答案。而我现在既然选择了和王爷在一起,除非有朝一日你心里不再有我,否则,我柳惜颜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凤锦玄忍不住问,“若本王心中没有你,难道你生便不是本王的人,死也不是本王的鬼了?”
柳惜颜此时像看陌生人一般看了他一眼,“若你心中没有我,我心中自然也不会再有你。”
“颜儿,你是对本王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柳惜颜不答反问,“那王爷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
凤锦玄不解的挑眉,“此话何意?”
柳惜颜戏谑道:“你莫名其妙用这种高调的方式带我来梨春园喝茶听戏,难道不是想以此行动来向某些人证明些什么?”
凤锦玄并未否认,他确实很想向凤奇然,或是那些对柳惜颜心生爱慕的男人证明,这世间只有他才最有资格拥有这个女人。
见气氛因为这场谈话而僵住,柳惜颜忽然拍了拍凤锦玄的手臂,笑着道:“戏已经唱了好一阵子,别让那些戏子白白浪费了她们上台的心血。”
凤锦玄没再说话,心不在焉的将目光移向戏台。
戏曲的曲目是随意点的,台上正在唱的正是木兰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