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额首说道。
“正是如此,贫道先前推算,这姑射国国祚尚余一十九日,寿尽而崩时,当是天机混乱,国器轮转,正合我等行此火中取栗之举。”
那吕子谦浑身颤栗,面上即是欢喜,又是黯然,复杂至极,静默良久,颤着身子悲声说了句。
“我父王……”
说道此处,竟是无语凝咽,潸然泪下。
叶知秋微微额首,心下也是为他孝心感念,叹息一声,宽慰道。
“龙主且节哀,生死轮回乃天命定律,不得超脱,皆在此中!”
那吕子谦心下凄凄,悲切一阵,舒缓了情绪,强自振奋精深,拭泪说道。
“叫仙师见笑了!”
叶知秋道。
“人伦孝道,此乃善行,贫道岂有笑话之理!”
那吕子谦整顿衣装,面色端肃,起身向叶知秋恭敬拜道。
“我吕氏宗族安危,全仰仗仙师慈悲,但请随意吩咐,在下无有不从!”
叶知秋安坐檀木椅,稳稳当当,坦然受了这一礼。
纯阳门既然选了入局辅佐隐龙,自然与这吕子谦气运相连,结成因果,此时受他一拜,正是纲常定伦,名正言顺。
拜毕,叶知秋上前一步将他扶起,嘱咐道。
“既如此,你我便各自依计行事,待李府事完,便启程往襄城一行!”
那吕子谦一一应下。
计定,夜已深,月色明净,万籁成寂,众人各怀心思,回房安歇不提。
五日后,竟陵郡通往睢阳郡的官道上,一行十几人,驰马扬鞭,卷起风尘滚滚如烟,一路往睢阳郡而去。
当先一骑乃是个遍体着甲的力士,身材壮硕,骑高头大马,手中擎着一杆一丈三尺长的大旗,旗面长方,红底黄边,上书竟陵二字,宣示此行乃是竟陵王麾下甲士。
快马疾驰,劲风当面,吹得王旗咧咧作响,官道之上,来往行人,凡所照面,纷纷退往两边,或屏息凝神,或好奇观望,或低眉顺目,或冷眼旁观。
队伍一路急行,无有阻碍,行进颇快。
“仙师,前方便是睢阳郡地界,此去三十里当有一处驿站,我等今日便在那里歇息,待明日便往睢阳城换走水路,沿玉绸河向西汇入樊江,而后一路往北,不出八日便可至襄城!”
队伍中间,竟陵王吕子谦一袭紫色蟒袍,身披大红披风,骑着一匹枣红色神骏宝马,四围精锐甲士护卫,气度潇洒,英姿俊逸,贵气逼人,马鞭一指前方,朝身旁并肩同行的叶知秋侧身说道。
叶知秋安坐在一头壮硕高大的长毛黑牛背上,闭目神游,此时闻言,当即睁开眼睛,向吕子谦额首道。
“如此甚好,我等九路错落前往,当可迷敌耳目,只需不错过时机,此行当有七成成算。”
那吕子谦正要说话,却听得叶知秋座下的长毛黑牛,突然口吐人言,瓮声插话道。
“掌教老爷何不驾了遁光前往,这般缓缓而行,憋闷不说,岂不平白耽误功夫?”
这时,一旁的天风子闻言,笑着说道。
“牛王贪图一时快意,又怎知掌教师兄胸中谋算,我等此行大张旗鼓,一来当可吸引敌人耳目,好叫几位师侄便宜行事,二来也好叫沿途百姓臣民知晓竟陵王功成归来,先占大义,待到入了襄城,敌人有所顾忌,自不敢明面上发难。”
那黑牛听罢,牛眼一翻,故作不屑,冷哼一声,嘴硬道。
“你这道人凭的多事,掌教老爷用意,本王岂能不知,只不过长路漫漫,无趣得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