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两个灶台,一个上头搁着油腻的锅,粘着切碎青菜的刀子,和湿漉漉的砧板砧板上还有两片厚薄不一的肉片。明显才用过还没来得及洗。
另外一个灶台上则煮着药,因为火势没有把握好,药罐里的药漫了出来。赵素紧张的去掀盖子却是忘了这时候盖子得有多烫,她的手立马被烫出了几个水泡。
灶台旁放着蓄水的水缸,顾长生抓过赵素而的手伸进冰凉的水里,“我粗心大意,以前做菜也常被烫到,这样会好些。”
赵素而道,“谢谢。”
顾长生问,“这客栈其实只有你一个在打理吧?”所以掌柜是她,店小二是她,厨子也是她。
长生是不晓得她为什么要说谎,但奚子虚那些话不是人人受的住的。要不就或许是像她这样,可能是奴才命,已经习惯了,习惯了被骂,也习惯了不还嘴。要不,就是赵素而真的很需要他们这两个客人。
赵素而没答,顾长生也没再问了。把猪肉切片和青菜一块下锅炒了,又是用豆腐做了煎烧豆腐和清汤,就端出去了。
奚子虚本是介意她这几个菜弄得寒碜,卖相不好。她是穷苦人家,做的最多就是青菜豆腐,义父常说她的菜是一青(清)二白。华丽一点的菜她就不会弄了。
奚子虚从盘子里挑了一根最细的青菜,研究了好一会才决定入口。顾长生盯着,不是怕他嫌味道不好,而是担心若是不合口味他真会叫赵素而冒大雨给他去买吃的。
顾长生道,“味道如何?若是不得,我再进去炒好了。”
奚子虚道,“味道怎么样你自己不会吃么。”
她的舌头一下子尝尽了极致的辣味和咸味,味觉正在修复调正中,“我有些尝不出味道。”
奚子虚道,“难吃,不过比刚才那几道味道好一些,将就吧。”
反正他愿意吃就得,她也起筷想夹几块煎烧豆腐,奚子虚的筷子打了过来,“你既然尝不出味道,那就多吃点饭。”
顾长生不太明白,吃不出味道和多吃饭有什么关系,但还是应了一声,“哦。”后吃起了白饭。她眼角瞅见赵素而端着药进了一楼楼梯旁的房间,心想这客栈里莫非是有病人。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又因为风吹的缘故,雨是打斜着落的,甚至飘进了客栈里头,在门口处湿成了一滩。
她正考虑要不要多事的给赵素而提个意见,提早关门,反正这样的天气应该也没什么客人,这雨水越积越多,反而一会赵素而清理起来会麻烦。
她想着,却是有个人两手挡在头上,衣衫褴褛的冲进来了。那人衣服上的补丁和顾长生身上穿的有的一拼,看细点有些像是一件洗旧的道袍,但又不太像,道袍该是交领大袖,但他袖子却是束了起来。肩上斜挎一个布袋,腰间绑了个葫芦,总之有些不伦不类。
他弹了弹衣服上的水珠,转身瞧见顾长生在看他,他笑道,“借个地方避避雨。”
顾长生不是老板,说不上话只好低头继续扒饭。
那男人走了过来,特意瞄了眼他们这一桌的菜色。“这菜不错,越是简单越是考究厨艺。”说完更是索性在奚子虚对面坐下。
奚子虚道,“你要躲雨就躲到角落去,要不后边还有很多张桌子,我吃饭时不喜欢有闲杂人等坐在我旁边。”
男人解下腰间葫芦喝了一口,那散出的酒气告知顾长生,葫芦里的是酒。男人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何必这么见外。”
赵素而从房间里出来,奚子虚喊道,“姓赵的。”
赵素而疾步过来,看到这桌多出一个没见过的男人,虽是穿得潦倒,但本着和气生财,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