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弦月呢?让他出来,我要见他!”
姜离笑道,“我爹娘有事出远门了,现在家里由我做主,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可以了。”
大汉讥讽道,“出远门?我看是躲起来了吧。姜弦月卑鄙,三十年前用邪术,害我父亲丢官免职郁郁而终。我今日是来报仇的。他若是条汉子,你就让他出来与我比试。”
姜离问道,“敢问尊下如何称呼?”
大汉把斗笠摘了下来,面容冷峻而粗矿,“仇绕。”
姜曲嘀咕道,“求饶?”这年头居然还有人起这种名字,他爹是不是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姜离面不改色道,“上一任司天监的少监中曾有一位姓仇的官员,因与我爹比试占卜术,输了以后怀恨在心,暗中教贵妃在宫中实行厌胜之术,被我爹识破告发而丢了官职。”
大汉承认道,“那正是我父亲。”
姜离笑了,“在宫中实厌胜术本来是要斩首的,是我爹向皇上求情,才将死刑改成了流放千里,你不来报恩就算了,还来找我们寻仇,是不是恩将仇报了。”
仇绕抱着手,健壮的手臂,撑得那袖子几乎要撕裂开,长生光看他手,就感觉比她的大腿粗,仇绕重申了一遍道,“把姜弦月叫出来,我与他的仇私下了结,不伤及无辜。”
姜曲想着这人若非是被仇恨冲昏头脑,就是压根听不懂他们的话。“我七姐不是说了么,我爹娘不在。我爹好歹是朝廷官员,还不至于因为惧怕你来寻仇就躲在里头不出来见人。”
仇绕看向姜曲,估计是在判断他话是真是假,过了半响后,仇绕冰寒着脸问,“姜弦月什么时候回来?”
姜离不耐烦了,一桌子美味佳肴她一口没吃,却要站门口饿着肚子应付一个怪人。“不知道,你等得起就等,等不起就走。”
仇绕指着姜曲,“既是如此,父债子还,姜弦月不在,你就与我一较高下吧。”
姜离结论道,“这人是想报仇想得疯了吧,别理他。”她朝姜曲和长生他们摆摆手,让他们进去,又是让小厮关门。
这好歹是四品大员的府邸,若有人不怕死闹事,那倒大可试试。看硬碰硬,谁更吃亏。
仇绕倒也没动手,也没破口大骂再激姜家人出来比试。长生跨进门槛时有回头看,仇绕又把斗笠重新戴上,抱着手笔直的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后,走了。长生觉得怪,却又想不到哪里怪。
姜曲道,“我看那人像块顽石冥顽不灵,不会容易罢休。”
姜离则道,“敌不动我不动,他爱站外头就让他站个够吧。”
怜玉搂住姜曲肩膀,搂得紧紧的,坚定不移的说,“你放心,他若是冲进来,我必然拦在你前面,绝不叫他伤你分毫。”
姜曲假笑了两手,嫌弃的将怜玉的手拿掉,也不晓得他师兄今晚是哪根筋不对了,“多谢师兄了,我心领了。”
长生回厅里把她第六碗饭给吃了,吃饱觉得犯困,就回房睡了。
睡到半夜时,听到什么声音在她耳边响,嗡嗡嗡嗡的,她开始还以为是虫子,手伸到空中扇了扇,没想到噪声没小反而变大了。她翻了个身,不想理会,却又有什么东西在刺她的脖子,有些疼。
她半梦半醒的开了眼,看到枕边有好多豆子,小小的,一颗一颗的绿豆,在她枕边滚来滚去,齐心合力的举着一根细小的牙签往她这撞。
像极了两军交锋,一方在进攻时,举着木头撞击城门的场面。
长生捻起那根牙签,有两颗绿豆黏在上头,被挑了起来。绿豆上都有月牙状的痕,好像人的嘴巴。它们像是很恼火,努力的去听,才发现是那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