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月的时间,白七羽每日找时间去宅子那边,依云阁里有惊无险的打着掩护,日子倒是过的轻松快意。
秋杏每日都会带来新消息,第一趟出海的船队已经出发了,往西南方向,共有十八艘货运大船,三艘稍小的供给船,而这支船队,白家占了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二则被其他商户势力瓜分,白家理所当然的成了领队的。白家可谓占尽了风头。
白七羽听着消息道,“首航就下这么大的本?”
秋杏道,“剩下的这些参股的有北州的郑家,临风城的韦家,南岭的王家和陈家,还有一些隐藏的势力,比如瑞安王,丁尚书之流,这些是二爷查出来的,知道的人极少。”
“这一来一去要多久?”
秋杏想了想道,“如果只是到西南边儿几个小国,那就只要三两个月就回来了。”
隔几日便有新消息传来,白七羽不时的了解外面的消息,一边不紧不慢的将三弦胡同的制香坊置办了起来,渐渐步入正轨。
等到九月底的时候,传来商队首航归来的消息,据说获利丰厚连入股极小的商户都得了大利益,更别提那些声名显赫的大商户了,白家一时再次风头大盛,据说连皇帝都关心白家的获利究竟有多少,有心人盛传白家这一趟赚的钱堪比国库一年的收入。
白七羽听到消息的时候,有些奇怪道,“卖出货物的银钱不都购进了货品么?怎么也比不了国库的收入吧?”
宋澈苦笑,“不过是一些人有心谣言罢了,虽然解除海禁首航收益极大,但如你所说,大部分收益都换购了异国的货品再带回来售的,”说着又摇摇头道,“白家这是被驾到火上烤呀。”
白七羽腹诽,白家岂止是被架在火上烤,简直就是火堆上的炸弹!也不知道自己那位便宜老爹到底在搞什么,就没有一点危机意识吗?
思及此,白七羽道,“圣心难测,看来我还是早作打算的好,不管你们怎么折腾,只要不把我们小命搭进去就成。”
宋澈早已习惯她直白犯忌的话,也不以为意,“这点我还是能保证的,只不过因为宋昭的插手,才让白府更遭宫里忌讳了,我说这些你也都明白,倒省了我一番口舌。”
如此荣华滔天富贵大族,谁能平白舍了?偏这小丫头不甚在意,也不知是太通透,还是太无情。
各自思量而别。
等到再次听到相关消息的时候,却是半个月后暗九送来的一封信,宋澈手书的。
白七羽这才知道宋澈已经在十天前去了桐州,看完信眉头深锁,询问暗九,“你家主子可有带什么话?”
暗九摇头,“主子只交代属下将信送到七小姐手里,并等七小姐回信。”
信上写了沿海商贸的如火如荼,势头正好,但也提到一件事——海盗有崛起的迹象,而且跟先前的不同,这些海盗有组织有纪律,很难对付,虽然只发生了几起小冲突,但也扰的商户心惶惶,沿海的原本的兵力也不差,但也分身乏术,督抚上奏请求允许招兵操练以防大患,毕竟以前沿海祸乱起来朝廷也是费了老大的财力人力才平定下来的。
一桩桩一件件,看起来都很正常,但白七羽却隐约觉得不对劲,这些事情都很自然,她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便在提笔回信的时候,将这些疑点都列了出来,自己能看的出来这些,想必宋澈也是知晓的。
暗九很快接了信离开了。
两日后,远在桐州的宋澈收到信,却看得笑起来,他就知道这丫头聪慧能看出这件事里面隐晦的谋划,自己只是提了几句,他就能从顺平王的南巡沿海的动作以及自己的暗访,猜测出许多事,虽不尽然,却也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