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拉格陷入了沉默,他的视线来回飘忽了一阵,整个人像突然被冷水淋头似的低吼道:“不!你他妈说的什么鬼玩意,我怎么都听不懂?”
“还真是一个鼻孔出气啊,你们……”阿斯图特从齿缝中挤出话来。
两人之间的气氛因这番争执变得十分诡异,一边是阿斯图特紧盯着杜拉格一语不发,另一边,杜拉格则咬着牙根回瞪眼前的奸商。他们就这么僵持了好几秒钟,阿斯图特终于先退了一步,他伸手把房门合上,笑叹着对杜拉格说道:“好吧,我还是会把你该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你给取绰号的那个精灵——伊蔻,现在应该到塔博尔了。”
“什么?”杜拉格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带着那个就剩一条腿的退伍兵跑回战场了?”
“没那回事,他就自己去的。”
四周忽然静得针落可闻,杜拉格张嘴愣了片刻,一下子抓狂了。
“你的意思是他把委托人甩到一边,自个儿跑去塔博尔啦?我懂了,你一定是在耍我,我们被你搞到这里,不就是为了那个退伍兵吗?”
“别那么激动。”阿斯图特掏出随身携带的烟斗坐到了之前座位上,一个烟圈升起后,他略带自嘲地说道:“我倒是希望你那位精灵朋友的私心更重一点,那样的话,我就没必要坐在这里跟你讲话了……实话实说吧,肖恩那边的情况有了变化,他现在被治安队的人扣留了。”
“怎么会?”杜拉格皱起了眉头,他清楚地记得自己之所以没有被军医活活捶死,是因为治安队的人突然出面,而绿眼当时便跟那些人站在一道。之后,他的脑子就越发糊涂了,只依稀记得治安队的那伙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针对起了绿眼,他冲那发愣的家伙喊了句快跑,整个人的意识就跟风筝断了线一样飞没影了。难道事情就从那个时候起变复杂了?
想到这里,杜拉格不禁朝阿斯图特投去质询的目光。那奸商吐了个烟圈,才看向他道:“他们怀疑肖恩煽动退伍兵搅事,意图不轨。”
“是吗?”杜拉格怔了怔。经那奸商提醒,他蓦地想起有个当官的确实提到过什么“闹事”,什么“涉嫌”……结果就是那个倒霉的退伍兵又被拘禁了?理由还是可大可小的煽动罪?
杜拉格扶着墙沿笑了起来,这样不能自己的情绪紊乱很快就因为屋里的烟雾而转为猛咳。等这一切消停下来以后,他忍不住指着阿斯图特吼道:“你这狗娘养的!你们不知道他断了腿、身上起脓包吗?他家里一贫如洗,差点掐死自己的小孩,为啥非逮着那个倒霉蛋不放,因为他想帮战友讨点回报,你们就拿他当饵了?你们这群疯子,不就是要个饵吗?为啥就不能挑个好点的饵?”
“因为他们发现那个倒霉鬼是在战场上亲历过某桩怪事以后,还能开口说话的唯一一个活人。”
阿斯图特冷笑着熄灭了烟斗,他起身整了整衣裳,随后拍了下杜拉格的肩膀,“朋友,你可以一逞口舌之快,不过这无济于事。我就这么说吧,治安队的做法无可厚非,你自己看,肖恩有过一笔带头扰乱治安的记录,而你跟他在军队医院的当天,军队医院的大门口刚好发生了退伍兵的骚乱事件,结果是有治安队的人在冲突中被砸破了脑袋,这理由足够让他被拘禁审查了。”
“肖恩他没有煽动一个人!”杜拉格一字一顿地回应道。
这话让阿斯图特发出了几声苦笑,“现实是,没有什么切实证据说明他和退伍兵的骚乱无关,而陪审团则会根据现有的资料决定他是不是有罪。很显然,要是那些政客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他们就不会给肖恩好果子吃,这手脚很好动,无非是说白是黑的事儿……所以说,你现在能理解绿眼为什么跑去塔博尔了吧?”
杜拉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