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寇的唐括部这才刚走,前往河东四府平叛的军队尚未离开,这云州又出事了,朕这才登基多久,就遇到这么多的动乱,李圭心中涌起一阵疲惫。
“陛下,如今朝廷已经无兵可派了。”袁汝夔的话又给了他当头一棒,敲得他头晕眼花,“去年今年朝廷丧师四十余万,京营禁军损失一空;而各地来的勤王军多不堪战,稍有战力的又全部抽调给了南阳知府张果前往河东平叛,朝廷已无兵力和钱粮应对云州的乱军。”
“没兵了?”李圭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好容易才控制好情绪清醒过来,茫然的眼神看着满朝的大臣,当看到昌华伯钱飒时他眼前一亮,“云州靠近运河,昌华伯手上不是还有拱卫运河的兵卒么?”
“陛下,这些兵卒还要押运漕粮、护卫运河两岸平安;如今连年大灾,运河两岸聚集了上百万流民,其间多有妖道、妖僧蛊惑百姓,微臣手下的兵卒防备这些人尚且力有未逮,正要向朝廷求援,若是再抽出兵力去云州剿灭乱民,运河就有可能不保啊。”钱飒如今自保都成问题,又那里有余力顾及云州呢。
“张果的大军不是尚未出发么?既然如此就让张果率军先去云州平叛,然后再去河东四府?”李圭想起了袁汝夔方才说过的话。
“陛下不可。”这下子出身于河东的文官全都出来反对了,开什么玩笑,等张果到云州平叛结束再赶到河东,他们的家族早就被乱民平了,“河东四府距离京城更近,若是任由乱民作大闯入京郊,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陛下,如今户部已经没多少钱粮了,供应张果大军到达河东尚能勉强为之,想要前往云州就有心无力了。”
“从京城到云州远隔千里,即使张大人日夜兼程赶到云州,恐怕也是人困马乏无力再战,万万不可如此。”
一时间各种理由全都向李圭砸过来,砸得他头晕眼花,不由得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任由这些乱民做大不成?到时候运河被堵、云梦泽被占,你们这些文武百官和京中的百姓吃什么?”
“臣虽无力出征,但若是乱民敢攻打运河,臣保管他们有来无回。”钱飒的话让李圭稍微心安了下。
群臣又是一番议论,但如今大魏的兵力确实捉襟见肘,京城的兵力李圭和杨介夫他们顾忌对方谁都不敢动,再说北面还有唐括部的威胁呢;而各地的勤王军出去花钱不说,凭他们的战斗力也很难解决这些问题,所以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好主意。
感觉时机差不多了,袁汝夔使了个眼色,朝列中一名文官执笏走到大殿中间,“陛下,臣吏部考功郎中孟超然有一策可平定云州之乱。”
“哦?孟爱卿快快说来听听。”李圭闻言眼前一亮,看来我大魏还是有贤才的么。
“臣以为,京城前往云州千里之遥,实不宜从京中调兵平叛;而云州周边各州府的军队又久不经历战事,导致与敌相战一触即溃...”孟超然洋洋洒洒的将目前的局势又重复一遍,在李圭将要失去耐心之前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故而臣以为应派遣一名干才前往云州收拢溃兵,暂时将作乱的乱民堵在云州之中,再就地编练团练,用团练来击溃乱民,如此可报云州及周边平安。”
“这......”李圭闻言细细地琢磨起来,这种办法虽说不能马上平叛,但似乎确实有可取之处,只是这人选的问题必须慎重才是,若是选个庸才过去反倒坏事,于是说道,“诸位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举荐?”
“臣以为此事非嘉州伯莫属。”孟超然果断的回道,“嘉州距离云州不远,而嘉州伯在此地多年,若是嘉州伯出面筹办团练,比朝中任何人都来得方便;况且嘉州伯乃我大魏名将,既然能大败唐括部这样的强军,扫平区区乱民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