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们团牺牲在战场的战友几近过半。那可是血流成河。
两个营长同在一个阵地,没少一起脱帽默哀,那种痛苦强过这次。生龙活虎的人说倒下就没了气,还肢体横飞,血肉成泥。
可能年纪大了的原因,战场上被愤怒激红了眼,流泪不多。此时,却是止不住泪水哗哗。
方本刚把自己的想法与江山一说,江山陷入了沉思。他在脑海搜索事发前的所有疑点。
事发之前,方程在做什么?这种事情,只有江山能知道些端倪。
方程是个做事不声张的人。他总是给人出奇不意的惊喜或者震惊。
江山认真整理事发前的征兆。他突然想起来,大队上正办理的一起涉黑犯罪案件。
因为涉案人物敏感,牵扯面大,证据不足,汇报了几次,上级都没同意动人。
方程参与过案件侦办。他为此时常会黑着个脸,笑模样少了。秉性梗直的他,肯定会耿耿于怀,念念不难的。
从表面看,他还是不动声色的,该做什么还是做着什么。没有什么特殊的迹象和行为。
难道,他私下进行调查,触动了什么,让那些人坐立不安了?
江山想到这一层,感到有这种可能性,更会有这种必然性。
他看着停止喝酒,眼瞪着他的老战友方本刚。
方本刚嘴色的线条僵硬,更显得他面容瘦削刚毅。
这爷俩长得多象啊!怎么早没看出来呢?
江山内心感叹一声,斟酌着怎么向老战友讲这内情。
这可是自己凭感觉做出的分析和判断。
昏暗的灯光下,江山嘴色抽动了几下,没有说话。
他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泪水再次蒙上双目。
“只有方程抓住了他们的喉管,他们才会下这样的死手。”江山还是鼓足勇气,向老战友吐露了自己的猜想。
那个人物,与方本刚有业务联系。方本刚也了解那个人的为人。
本市那个靠开采矿产发家的黄彪,他的老子曾经做过这方水土的县太爷。后来,他的老子一路青云直上,混到省里成了副省级干部,才退了二线。
可是虎死余威在,何况他当年笼络、提拔起的那些人,正当权。
黄彪就是靠这些余威和他老子当年的手下,呆在这槎河县,刮地三尺地捞金抢银。
谁挡了他的财路,他就断谁的前程。这原是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凭了这份蛮横劲,黄彪在槎河县跺跺脚,这地面就会震动一阵。
黄彪手下豢养了不少监狱秧子,大部分几进宫。这些人吃喝黄彪的,自然听命于黄彪,为他卖命。
还有一些吃用由黄彪供应的场面人,掌着槎河县的各种资源的管理大权和生杀欲夺大权。他们不会明着与黄彪来往。
彼此之间心中有数,交往隐密,渠道固定。
方程当时就跟江山说过气话。
他挠着人中,直至红肿了,才恨恨地说:“江叔,你说反贪局都是吃干饭的?那么多侵吞国有资源的硕鼠,没有管事的网开一面,他们怎么得逞?”方程说这些话时,脸色铁青,没有笑。
“我看反贪局跟在这些人后面,按照管理权限,把起作用的关键人物全拿下,绳之以法,一个冤屈的也没有。”
这话就象有人说过了头的那句狠话一样,不无道理。那句狠话说的是“把会议室里主席台和前三排的,全杀掉冤了,隔一个杀一个,一点也不冤。”
方程与江山说这种话时,一般是爷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