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
那个如一阵风般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她生命里,最后却又如一阵风般急急逝去的男子。
她迎着风伸出手,什么都没有抓住,可分明风曾经来过。她与他,也许之于彼此,缘分太浅,所以只能劝服自己将就将就也就足够了。
可若是没有他,她早就淹死在了冰凉的河水中,而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破解柔城的秘密。
他多好啊,至少对她从不相问,与他在一起时的感觉也像风,纯粹而又清爽。
她还记得那一日,那么多箭羽对着他们,他淡定从容的对她说不要看,不要看他被万箭射成马蜂窝一般的恐怖模样。
他将她压在他的身下,毫发无伤。他甚至还对她说,说——洛儿,莫恨。
可是怎么能不恨呢?她恨得发狂,可他却说要忘记。
但他却忘记了,他说过想去看一看京城二月里春暖花开时的景象,他还说过想要看一看她长大时的模样。
如今京城的二月来了,百花盛开,而她也终于快要及笄,但他却在看不见这些美好,看不见她长大后的模样。
天堂路好走,人间路茫茫,每走一步都是坑都是荆棘。
抬头看着那月渐渐变得暗淡,温子洛终于看累了,眸色清冷的低下头。
她可以不追究非要杀清风的那匹蓝衣刺客究竟是谁,可若不是如姨娘和独孤西谟暗中派来刺客,那么也许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她不会放过他们,这些账都要统统的算到他们的头上一一偿还!
可为什么心会这样的痛。
捂着胸口,缓缓地转过身回房,风吹起她的如瀑布般漆黑的长发飞扬,却不知梧桐树上,那一抹玄黑的影子看了她许久许久,终究是逃不过自己的心。
见温子洛终于进去关上门,独孤西谟身形一闪踩着树枝离开端王府。
他已经对不起干陌,可再也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心。这一次,他就自私一次放纵自己一次。这一辈子他已经过得太累太累,他不想自己的心在这么累。虽然爱她很累,可是不爱她恨她更累,那样的累早已超出了所有的痛。
独孤西谟忽然自嘲一笑,他很是看不起此时如此卑微的自己。可一直以来他不就是如此卑微的么?
卑微的潜伏,卑微的俯首做小,卑微的壮大暗中的势力,也许他真的就是夜的影子,太过黑暗沉重。可再暗淡的星,总也希望获得一缕光亮,在她面前永远纯洁如初。
温子洛及笄这天是一个艳阳天,窗外各色的花应景似得开到最艳。
独孤汐拿着玉梳,一遍又一遍的给温子洛梳顺头发,从头到尾,毫不含糊。
温子洛抬眸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轻施粉黛,配着那淡淡的橘红色的罗裙,又平添了几分明媚的美。
“待娘将你的头发梳顺,待会儿我们就坐车会丞相府,然后到时候会由南宫夫人当着众人的面亲自给你绾发及笄,那样仪式就结束了。”
独孤汐笑道:“原本我想着由我来给你绾发及笄,可听老一辈的人时候,给绾发的那个人最好要是个一生幸福的贵妇才好,一想着南宫夫人儿女双全,又受尽丈夫的尊敬与疼爱,果真是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老夫人她的眼光到底是不错的。”
温子洛静静的听着,见独孤汐终于梳完头发,站起身拉着她的手道:“我管她什么幸福的贵妇,若是娘想亲自给洛儿绾发及笄,说什么也不会让别人来插手。在洛儿心中,娘就是最幸福最美的人。”
独孤汐刮着温子洛细挺的鼻梁,嗔笑道:“瞧你这嘴皮子溜得,这都给谁学的。”
“大夫人,小姐她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