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拿来比你我,竟叫那小戏子抢了先……”
秋纹掩口而笑:“那姐姐也不想改名叫什么‘温都里纳’吧!”
袭人:“……”
柳五儿听了一耳朵,面无表情地跟着四儿进去寻东西了,似乎这件事儿她压根儿没往心里去。可是待到无人处,柳五儿却嘴角微弯,有些想笑。
——也许,芳官那里,根本就不需要她动手,袭人就能先将芳官除了去。那位袭人大姐,绝对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的人物。而芳官,既不懂克制,又一味得罪人。她只晓得要好生把握住宝玉,可是宝玉如今确实是一心向着芳官了,可是以后呢?别的不说,单说王夫人,她会允许一个贱籍出身的戏子长长久久地留在宝玉身边么?
想到这里,柳五儿又有些肃然。大观园中女子的命运,大多如此,眼下都如这春光之下的花朵,鲜艳娇媚,可是待那风刀霜剑相逼之时,这些娇艳的花朵们,又该如何呢?
柳五儿不由得将右手放在了左手腕上,她早先将脱籍的文书已经藏在了自己的空间里。不过这还不够,她还想在适当的时候,伸手帮一帮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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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人因亲手扶了芳官起来,又亲见芳官得了宝玉的宠爱,排到了自己前头去。所以袭人很是不忿,并且将这份不忿传达给了怡红院里头其他大丫鬟那里,以期激起大家的义愤,为自己赢得一些同盟。
秋纹、麝月等倒也罢了,一向就是跟袭人一条心的。到了晴雯那里,却被晴雯呵呵地冷笑了几句:“当初那金星玻璃进园子的时候,姐姐就该想到今日的吧!”
说着晴雯转身走了,留袭人在原地发呆。
袭人发了一会呆,跺了跺脚,心中越发愤恨,只不知道是在恨晴雯还是在恨芳官。
过了片刻,袭人起身悄悄地跟出去,看晴雯在做什么。正巧佳蕙在差使上出了点差池,晴雯便插着腰,将佳蕙好生骂了一顿,准备再打发她将差使重新做来。袭人眼珠一转,转身将春燕招来,悄悄地与她说:“你寻个机会,偷偷将佳蕙的娘叫进来。叫她好好看着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