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而下,很快就抄捡完了。
袭人自然是特别配合,巴不得将自己贴身的衣物都一件件扒拉出来给王善宝家的看过。柳五儿在旁边冷笑,难怪这历来对袭人的评价,都只围绕着这“奴性”二字呢!
而晴雯则与袭人有着天壤之别,她从病榻上爬起,挽着头发闯进怡红院的大厅,豁一声将自己的箱子掀开,两手捉着,底子朝天往地下尽情一倒,将所有东西尽都倒出。凤姐与王善宝家的都觉得没趣,看了看,也没什么私弊之物。
倒是芳官那里出了点问题——芳官因前些日子改装,所以有不少男子的衣服在箱笼里,一时都被捡出。芳官登时便哭起来,只摇着手说:“不管我的事儿啊,是宝二爷让我改装的,真与我没甚关系。”
柳五儿便对这芳官更生出了几分鄙夷来。
世人都说宝玉没担当,可是如芳官这等,见事儿都往宝玉身上推的,柳五儿想,就算宝玉再多个三头六臂,也担不起来啊!
不过这时候,宝玉还是担当了一下,笑着与王善宝家的解释,说:“是我见外头交好的几个朋友,都有改扮的小番儿,这才命她改扮的,她年纪小,莫要吓她。”
王善宝家的这才作罢,但是在心里琢磨着,没准儿这可以作为典型案例,向王夫人汇报一下。
接着柳五儿四儿等人的东西都被搜过,没有什么特别的。
凤姐便带着王善宝家的准备转战下一处。
柳五儿则悄悄提醒平儿,说是凤姐脸色已经不大好,若是再这样撑下去,明儿又要吃药了。
平儿暗暗点头,自然想办法去劝凤姐回屋歇着,而平儿自己,则盯着王善宝家的,去抄捡大观园里旁人的屋子。
园子里除了薛宝钗的蘅芜苑之外,都被抄了个遍。
其实柳五儿也没想通,他们这些人怎么就放过了薛宝钗的院子没抄的。若说薛宝钗是亲戚,林黛玉难道就不是亲戚了?若说宝钗性子厉害,那贾探春性子就不厉害了?若说宝钗与世无争,那李纨守寡的大奶奶更是与世无争的头一个。
所以这王善宝家的,怎么就看人下菜碟儿,专放过了薛宝钗呢?
果然,第二天,消息传来,这王善宝家的,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