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如果她死了,王朝正统血脉便自此断绝。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不少人想通了这个道理,就有人上前,小声在梁婆婆耳边劝诫起来。
梁婆婆神色不变,目光中唯有恨意,死死地盯着柳五儿。
厅中陷入僵局,登时一片安静,渐渐地,无人再开口。
“你们不就是想要我这一条命么?这有何难,拿去就是?”突然,柳五儿朗声开口,她轻轻拽了拽卫若兰的衣袖,接着慢慢走上前,越过卫若兰,来到梁婆婆面前。
在这一刻,柳五儿已经想通了。
要选她自己想要的人生,代价确实很大,可是代价再大,也不过是一条性命而已。
如果放弃了这次选择的机会,她这一条小命,只怕依旧会成为权谋之下的牺牲品,与她那可怜的嫡姐一样。
所以在这一刹那间,她已经不再怕了,因为那梁氏老婆婆已经无法再威胁到她什么。
厅中灯火虽然黯淡,可是人人都瞧出了柳五儿的双眸,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她的眼神自此已经变得清澈透明,变得坦然,因为坦然,所以生出了勇气——这是她的选择,她不再是一个怯懦的、胆小的,胸无大志的小姑娘,她此前挣扎的、犹豫的,此刻都有了意义——她要自己选择自己的人生。
“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张友士搓着手继续出来和稀泥。“无论如何,小郡主总是小郡主。再者,‘月派’的风声要是又任何走漏,她是首当其冲的一个。想来小郡主也不会做这等损人不利己的傻事。”说到后来,张友士的话里已经隐隐有了训诫之意。柳五儿抬眼看他,只见张友士眼中,流露的慈爱,总还是多过了遗憾等其他情绪。
柳五儿为此很感激张友士。
张友士心中却全是无奈。他何尝不想劝说柳五儿留下,可是刚才看到柳五儿的眼神,他便明白,柳五儿心意已决,只怕再来二十驾马车,也难将她的心意拉回头。
无奈之下,张友士决定说点漂亮话,“如此,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如今就此分别,我等祝愿小郡主一生顺逐。”
说着张友士带头,深深一躬。
厅中鞠躬的人稀稀落落的,不少人还是围拢在梁婆婆身后,眼里带着复杂的情绪,看着柳五儿跟在卫若兰身后,走出这间用于盟誓的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