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见柳五儿这么说话,已经一张大饼似的笑脸迎了上来,说:“小姑娘,话不能这么说,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如花年纪,何不赶紧找个门当户对的郎君嫁了呢?再说,你娘将你生得这样如花似玉,嫁人,明摆着就是去享福,你娘也是为你着想啊!”
柳五儿听见媒婆说的那一句,“你娘将你生得这样如花似玉”,忍不住转脸冷冷地看了柳母一眼。柳母自然心虚,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柳五儿就指着大门,说:“劳驾您给我出去,我便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欢迎你这等满嘴跑火车……嗯,马车的人,站在我家里,挡着我的门!”
柳母脸色青白,在柳五儿这样旺盛的气势之下,一个字都没有说。
那媒婆晓得这门生意应该是无望了,而柳五儿摆明了就是个悍妇的材料,估计从她手上嫁出去的话,以后夫家会打上门要求退货的。媒婆见状,赶紧脚下抹油,往外撤,一边走一边还说:“真是可惜了,生得这么好,却是这么个性子!”
柳五儿的眼光又转回柳母那里,勉强压下心里的火气,问道:“娘,家里可曾缺什么?又或是我哥那里,缺嚼用了?”柳母要钱,多半是为柳五儿的哥哥,柳大,存着。柳五儿看在柳母一片慈母心思,不想太多计较,若是真缺钱,她打算给点算了,反正提款机已经当了这么长时间,不在乎多当一会儿。
柳母却扁了扁嘴,说:“五儿啊,不是我说你,像你这般,一个大姑娘家,天天在外头跑,又寅吃卯粮的,从不想着给家里添个进项,这样下去,可怎生是好,难道要爹娘养你一辈子么?”
柳五儿险些被气得笑了出来,说:“娘,您也不想想,您住的这个院子,是怎生得来的。您住着我的院子,然后指责我不给家里添进项?”
柳母这下来劲了,板起了脸,说:“你也知道是你的院子啊!那为何当初还写在陈岩那小子名下,不写在你爹名下,不写在你哥名下?你是我和你爹拉扯大的,你得了个院子,孝敬我们两口子是天经地义。可是你却恋着陈岩那个小子,非死乞白赖地倒贴上去,院子都送把人家,害得你陈家舅母成天笑我!”
柳五儿听了这话,心想,这是什么娘啊,哪有为了姑嫂之间一点口角,便这么诬赖自己女儿的清白的?
她“呵呵”了两声,不气反笑,转过身去,抽出了一张银票,举到了柳母面前晃了晃,说:“娘,这是二百两的银票,你将我从小养到进园子,吃穿用度,这些该管够了吧!”
柳母一时被银票的面额晃花了眼,眉花眼笑地说:“五儿,你竟然是这么一副身家,怎么不早说,早说了我早就笑你舅母去了。说实话的,这外城,这么点儿院子,算个啥呀……”
柳五儿大方地将银票递了出去,说:“喏,还你!”
柳母伸手一够,将银票拿在手里,反反复复看了两遍,终于确定是真的大额银票,便小心翼翼地收进自己的屋子里。她出来的时候,却见到柳五儿很是潇洒地收拾了一个小包袱,正在往外走。
“五儿,你去哪儿?”柳母一惊,开口问道,声音都颤了。
“我欠你的都还了,”柳五儿的声音从门口传了回来,“以后两不相干了。你们好好过吧!”
柳母惊得愣住了。
她不傻,柳五儿如今是家里的摇钱树,她进大观园短短这点时间,能挣下来一个两进的院子,将来就能挣更多。在亲情面前,利益总是显得要更牢固一点。
一念及此,柳母已经立即开启了白莲花模式,抽抽搭搭地就哭了起来:“五儿啊,娘说了一句错话,你就这样厌弃了娘么?”一面哭,柳母一面扑了上来,拽住了柳五儿的包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