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静王与东平王见忠顺亲王能将每一味辅料、佐料,甚至做法都说得清楚,不由得十分骇异。岂知那中年男子听了却很高兴,说:“确实不错,听起来都是极寻常的材料,本朝的百姓应该都吃得起……”他接着看见忠顺亲王露出一脸惊异的表情,连忙问:“怎么了?”
中年男子旁边有个面白无须的人也一并抢了上来,扶着忠顺亲王,压低了声音问:“怎么了?是不是,有毒?”他声音尖细,应是宫中内侍一流的人物。
所幸柳五儿这会儿不在,她若是在这里,而且听见这句话,必定会嘟起嘴,反唇相讥:“你才有毒,你全家都有毒!”
忠顺亲王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收了脸上震惊的神色,站起来就要对那中年男子躬身行礼请罪,说:“皇……黄爷,臣失仪了。臣只是惊骇于这等烹饪的手法,都是最寻常的材料,没有半点花哨的手法,怎……怎可调和出这样的味道!”他忍不住再回头看了看自己选的那碗浇头,而昨天,昨天他明明嘱咐这姑娘再加些上好的材料的,谁知道她一样都没换,只是处理材料上更为精心,有些材料处理时改刀的方法似乎都换过了,可是这样烹制出来的浇头,看上去平平无奇,配上新鲜冒着香气的热豆花,竟然绽放出这样丰富而立体的味道来。
中年男子见到忠顺亲王一脸的惊骇,心里也十分好奇,当下不顾身旁内侍的劝阻,自己也舀了一勺浇头,在豆花儿碗里拌了拌,抿了一口,也不说话,只是眼神示意东平北静两位也尝一尝。待众人都试过了,那中年男子才轻轻地舒出了一口气,说:“这才是市井之间的至味啊!”
他随意又试了几种,接着又叫内侍将柳五儿没拿过来的几种浇头也一并端来这张桌上,尝了尝,觉得这几味比早先试过的几味还要出色。忠顺王爷见这都是昨天他说不喜欢的那几味浇头,晓得柳五儿是记得他昨天说过的话,恨得咬牙切齿,心想这个丫头还真是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