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答谢,他人缘不错,又是御赐的婚姻,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前来道贺的人便纷纷上前劝酒,总算离冯卫两人远了些。
只有冯紫英叹着气道:“我说老弟唉,你还是看开些——我何尝不懂你心里想什么,可是……如今再说什么都没有用。那时是你——是你成全她走出那一步的啊!”
冯紫英的话让卫若兰一下子安静下来——是啊,求仁得仁,至少她可以过自己想过的人生,当日在郑家庄的事情,他从来不曾有半分后悔过。
可是,谁又能来给他解释一下,他这满心的酸楚究竟从何而来?他若是做得对了,那为何他又如此痛苦?而这么长的时间不曾见面,那个纤小的身影,为何又会在他心中越来越清晰呢?
卫若兰一时没忍住,已经抓过桌上斟满酒水的酒盅,一扬脖,就将那辛辣的酒浆全送进喉咙之中去。
*
且不论北静王府这边喜宴热闹。荣国府里,简直一片愁云惨雾。
北静王府的喜帖早就送来了荣国府上。本来贾家人也想得好好的,无论如何应该上门去给黛玉做做面子。可是事情就坏在坏在老太太早先一天给林府上送去的一箱压箱金子上头。
两千两黄金,传到众人耳中,邢夫人已经先受不住了——贾府的亲孙女,贾迎春出嫁的时候,老太太给的压箱银,也不过跟这一样重,不过不是金子,只是白银而已。剩下邢夫人自己多少还贴补了些,饶是如此,贾府的陪嫁还被孙家埋怨。如今贾迎春过得不好,邢夫人丝毫没想着她那位老爷贪财慕势,自己不要脸皮与孙家结的亲,竟然将迎春的事一股脑儿怪到了贾母头上去,言语之间,便多了几分不恭敬。
贾母听明白邢夫人的意思,登时气了个倒仰,将贾赦叫来,将两口子一顿好骂,然后自己气着了,心口疼,只得连夜命人请太医来看。
贾赦因为邢夫人顶撞贾母,便甩了邢夫人一个耳光,邢夫人面颊上顶着一个五指印,第二天自然只好称病,没法去北静王府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