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了约有半刻,突然就听它又是一声更加惨烈的哀鸣,七郎抬头一看只见黑衣已然从半空中急坠而下,手中依旧牢牢攥着那柄利刃,剑尖之上似乎挂着一块绿莹莹的事物,还不待他看清楚,就听“噗通”一声那黑衣已然掉入水中。而那毒鸟在空中又翻腾了几下终于力竭而坠,与另一只毒鸟死在了一处。
七郎在树后等了许久,见那对毒鸟不再有任何的动静,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林中而出,绕开那片黢黑的土地来到湖畔。放眼望去湖中竟是一片死寂,湖面也渐渐平静得如同一面镜子让人无法想象适才在这里究竟发生了如何惨烈的一场杀戮与激战。七郎心中挂念那黑衣的安危,可是他生怕湖水有毒便飞到空中仔细地四下搜寻,前后找了约有一个时辰的光景始终不见那黑衣的踪迹,心里隐隐泛起了阵阵不安。
回到湖边看到那对毒鸟的尸体,创口处的毒血还在汩汩向外流淌,脚下的黑色正在向着四周不断蔓延,不知不觉间已然有方圆百尺之广。七郎见状心中有说不出的焦急,突然间似乎想起了留仙曾经提及“那纯阳烈焰乃是这毒鸟最大的克星”。自己的神火之术虽然远不及五龙子狻猊可终究也已然到了纯青的境界,想罢便一运真力喷出一团青焰,约莫烧了一个时辰,那毒鸟的尸身方才在烈焰中渐渐焦黑,最终化为了灰烬随风而散,其身下的黑土也渐渐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七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全身的筋骨似乎都要散架了一般,脚下一软“噗通”一声便仰面躺在了湖畔的浅水之上,冰凉的湖水不断拍打着自己的脸颊,似乎已然没了毒性。歇了约有半个时辰的光景感觉稍稍恢复了一些气力这才起身向着家中走去。走了没几步猛然想起此刻日光镇中恐怕已然乱成一锅粥,不知道石仲坤是否可以维持住这个混乱的局面,又想起今日乃是句芒大人的大日子不知阿梓是否可以如期撤下笼罩在他床外的法术,一时间心乱如麻,急忙调转方向向着日光镇而去。
来到镇中七郎颇是一愣,只见街上行人亦是寥寥,仔细看皆是巡逻的守备而寻常的族人却见不到一个,急忙来到一个守备旁边询问情况。那守备认得是七尊者,还不待七郎发问反倒抢着问道:“尊者可是从月光镇而来?”
“不错!”七郎点了点头,“你可曾见过那些逃难至此的族人么?”
守备“嗯”了一声:“自然见过,如今它们与日光镇的族人已经尽数被带去了演武场。祭司长大人吩咐我们几个在这里巡逻,倘若遇到晚归的族人便让他们尽快赶去莫要迟延。”他顿了顿,又习惯性的看了看七郎的身后以确认是否还有逃难的族人,“尊者!如今月光镇的情况如何?后头还有幸存的族人么?”
“没了。”七郎摇摇头,便将适才的经过略略讲述了一番,守备闻言长长地“哦”了一声。他的嗓门颇是洪亮,这一声把隔着街的另外两个个巡逻守备一道吸引了过来,两人见到了七郎一时间都是兴奋不已,扯开了喉咙喊了几句暗号,不一会儿的工夫则又赶来了几个守备。众人围着七郎七嘴八舌地将这守备适才的问题又重复了数遍。七郎颇是无奈地一笑,冲着先前的那个守备道:“你便将我适才与你说的那些告知他们一声吧!此刻我还是先去演武场看看究竟,不知石大人可也在那里么?”
那守备点点头道:“之前便是祭司长大人领着族人前往,如今必然是在那里的!”七郎闻言看了看演武场,与石仲坤的家正好乃是两个方向,想到句芒大人身边终究有自己的姐姐守护最终还是决定先去一趟演武场。
相去还有百步之遥便已然见到演武场中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虽说场面还是有几分混乱不过看脸上的表情已然没有了之前那般的恐慌。七郎蹑足潜踪来到了高台旁,只见石仲坤正指挥陈子益、刘子恒两位率领着一班弟子维持着秩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