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任上司的手下吧……毕竟如果只是新加入成员,并没有必要把外出的信息部成员也叫回来,更别说自己在组织名义上还参加着卧底的任务。
当然并不排除以前见过面但早就被若松竹一忘记了他的存在的可能性,毕竟不重要的人忘记了也很正常——以前的若松竹一肯定会这么想。
至于现在若松竹一还会不会记住这样的人……若松竹一自己也不知道。
他从车窗外看过去。
黑色的车已经驶出了市区,路边的景色中房屋的占比缩小,被大片的绿色所覆盖。
车子平稳不变的速度逐渐变慢,最后停在一个郊外的庄园里。
若松竹一坐在后座上,等着驾驶座上的人下来打开车门。
眼前的庄园面积不小,中央还有一座镂空的雕像喷泉。周边的绿植中定时人工修剪的痕迹清晰可见。
身着英式女仆装的佣人在前方带路,若松竹一走在路上就顺便观察了一下四周。
会有这么大方就把自己的住所暴露在下属面前的上司吗?
不是过于骄傲自大就是有点智商不够了吧?
若松竹一对这两点猜测都持否定态度。
走进宅邸内部,佣人在一扇紧闭的房门前停下,低头不再继续动作。
开车的另一位黑衣人并没有进来,此刻两个人都站在厚重的大门前面。
宅邸的装修和庄园应有的风格相类似,古朴厚重,在拥有历史感的同时却又不显得沉闷。
屋顶被设计得很高,一楼最中心的顶上空间干脆和二楼联通在了一起,仅仅是设置了边上的走廊能通向二楼的房间,走进宅邸第一眼就能看见最前方的大门,大门两边披上了希伯来神话体系的不知名挂画,画上悲天悯人的神情视线落在大门之前,从笔触上也能看得出历史的悠久。
而二楼房间前突出的阳台式走廊,在这样的装修之下反而有着诡谲的审判感,一种庄严却又压抑的感觉。
为了应景,今天的金色的少年穿着一身的黑色服装,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被衬托得更加白皙——在周围不少人的努力之下,因为昼夜颠倒作息不当造成的苍白肤色消散不少,是符合这一个年龄的健康的白皙状态。
压在浅金色发丝上方的黑色贝雷帽大概能遮住大半张脸,长长的睫毛遮住此时眼底的神色。
冷淡的神情并没有被眼前巨大的门扉所产生的气势盖住,相反,此时的冷漠与这座宅邸很是相称。
若松竹一看了她一眼,伸手推开了那扇门。
若松竹一原本以为,这一扇光从肉眼就能看得出厚重的大门要被推开一定要费不少的力气。
所以他只是轻轻地抬手,装模作样地推了一下试试,却没想道仅仅是在按上之后,耳朵就敏锐地捕捉到了门中传来的齿轮转动声。
根本就不需要花费什么力气,大门就从中间推开。
门内是一个巨大的会议室——或者用教堂来称呼也更为准确。
保持着一贯的风格,室内两边都是关于上帝七日创世传说的彩窗绘画,而屋外的阳光就透过绘画彩窗透射进室内的地上,透进的阳光却刚好消失在几排椅子的脚下。
“终于等到你了——”
还没等若松竹一再观察周围,他的注意力就被中间出声的人夺走。
两边低头坐着的都是眼熟的同事,而最中间不再是曾经那个烦人的上司,是一个笑着的陌生中年男子。
面容虽然说是慈祥却仍然能看出几分凌厉,身上穿的是典型的男士和服。
在听到大门吱呀打开的同时,他就抬头准确地看向走过来的金发少年,意味不明地吐出了眼前人的代号。
“——最后的苏兹酒。”
若松竹一往前走了几步,坐在最后空缺的那一个位置上——刚好在那人的对面。
少年挺直了腰身静静地抬眼,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