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岁的睫毛颤得很快。
而且……
而且,治一治要怎么治啊?
他又不是医生,也不能开药,童岁茫然地望着白星落,碎发覆盖下的耳尖发烫,声音很小地求助,“你要、要怎么治?”
轻柔的声线就像是冰凉的溪水,或许还有几分的不确定和茫然。
但在白星落的耳朵里变成了一种变相的许可。
他像是一只终于撒开了链子、朝主人讨食的狗狗,迫不及待地贴贴,热气烘烘地一个劲儿往童岁的脸上凑。
“雄主,您就是我的药。”
只要吃了药,他就会好。
而且这药一点也不苦涩,反而有种沉溺的香气和吸引力,香甜软糯,反复咂摸也舍不得吞下去的那种。
童岁被大狗狗拱得有些头昏眼花,手指胡乱地抓住眼前的白星落,试图制止。
他白皙的手指穿插抓住那银白如水的头发,看似冷冽的发丝意外的冰冰凉凉很柔顺,用力往后推了推。
“落、落落。”
童岁呼着气,呼吸里也染上了几分燥意。
只见他薄雪一般的侧脸到下颌,包括颈侧,都像是过敏一般红了一大片。
他的皮肤养得太薄了,稍微的贴贴蹭蹭就会发红。
白星落的视线盯着自己留下的痕迹,有些心虚,但还是紧盯着不放,生怕一个眨眼就会把到手的猎物放跑。
童岁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烫,错开他灼灼的视线,语气带着几分委屈又认真小声喃喃道:“你、你太乱来了,我怎么可能会是药。”
白星落的喉结滚了又滚。
雄主连精神安抚都不懂,更别说其他的了。
如果现在他强行索取,那么下次呢?
那张单纯天真的脸应该会在见到他的时候就出现惶恐和不安,眼角绯红,或许还会蒙上一层很淡的雾气。
他不想让雄主对他戒备和厌恶。
即使精神力暴动让他的身上滚烫得像是被火炙烤,千万虫蚁噬咬,白星落磨着后槽牙,硬生生艰难地收回手。
他手臂上肌肉线条起伏,青筋凸起,仿佛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已经耗光了他浑身的力气。
“您别害怕,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好起来的,我一定不会伤害到您的。”
童岁感觉手里一空。
白星落说着摇晃地站了起来,在童岁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走到一侧的墙体。
他轻轻一按,墙面转动,徐徐打开了一个之前童岁根本没有发现的暗格。
这个暗格和卧室明亮温暖的装潢完全不同。
仅仅几平米的禁闭室灰色阴森,因为永远照射不到阳光,空气里腐朽的味道里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正中间摆着一座漆黑森冷的金属笼子,用手臂粗的防护栏组成,每一根都牢牢固定在地面。
笼子的中间放着一张钉死在地面的金属束-缚椅。
漆黑灰暗的墙上整齐有序地挂着各种用途不一的皮具。
怎么会有这种地方。
童岁的脑袋完全蒙了。
他看不太懂墙上挂着的那些都是什么,也不明白对方要干嘛,还不及细细思考,白星落就径直走了进去。
他抬手取下了墙上的东西,卡扣和止咬器的金属部分碰撞,发出凌凌脆响,泛着寒光,被握在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里。
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卡扣发出轻轻的咔嗒声。
金属的止咬器罩在脸上,深色的系带绕到脑后,如同分隔符一般和银白的发丝像是两个不相容的极端。
白星落伸手打开那笼子的门,嘎吱地在地面拖出一道令人牙酸的响声。
他走进了那囚笼。
就像是一道散发着银辉的月光,落进了黑暗中,被吞没。
他将自己束-缚在笼子里的椅子上,双手捆在身后,这一切的动作很熟练快速,像是反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