滩捡贝壳。
本来年纪也不大么,正是爱玩的时候。
齐木楠雄也没换泳衣,站得不远不近,看樗萤玩耍。
她又捡到一个很大的海螺,兴奋地过来把螺放在他耳边:“有海的声音吗?”
“没有。”齐木楠雄道。
樗萤道:“你骗人。”
齐木楠雄道:“我从来不骗你。”
“那你是不是喜欢我?”樗萤道。
齐木楠雄道:“嗯。”
樗萤听罢,满意地把海螺放下,继续去捡其他的贝壳去了。
自然又突然的发问,突然又自然的坦诚,本以为会惊天动地,却平淡得像每一个需要慢慢咀嚼的昨日之日。
齐木楠雄又看了一会儿樗萤,弯腰,也捡了一个贝壳,放在她的小桶里。
他随后甚至给她捞到一条在岸边搁浅的鱼。
樗萤突发奇想,和海风一齐扑去齐木楠雄身前,期待地道:“楠雄,你带我到深海里去看看,我从来也没去过。”
别说她了,一个普通人的一生里,也难得有几次潜入深海的机会。
“很黑。”齐木楠雄道。
樗萤信誓旦旦:“我不怕!”
她什么贝壳都不要捡了,沾满细砂的脚踩到齐木楠雄脚背上,一下子跟他一般高,脸贴脸,近得倾身就能亲到他。
她兴奋得脸颊红扑扑,手揪着他的衣扣:“我们去嘛!”
要不让她去,非把齐木楠雄扣子揪下来不可,所以他们接下来还是来到了深海。
果然如齐木楠雄所说,深海很黑,暗无天日。
深邃暗流涌动,紧迫的压强从四面八方挤来,被阻隔在樗萤用【盾】牌张开的结界里。
“楠雄,看不见。”樗萤道。
她只见齐木楠雄的眼睛在黑暗里微微发亮,猫眼一般,抬手去摸他的眼皮。
齐木楠雄让樗萤摸一下,然后道:“你不会想看的。”
樗萤道:“我想啊,我想看深海鱼。”
她顿了顿,又毫无预兆地道:“你的手为什么红红的?”
“什么时候。”齐木楠雄道。
“你刚来的时候,手背那里红了。”樗萤道。
齐木楠雄没想到她连这么细微的地方都看见,沉默数秒,道:“没什么。空助拿加农炮轰我时躲慢了一秒。”
齐木空助之所以要轰他,是因为做弟弟的打算把赶赴约会的哥哥关在房间里。
胜负显而易见,结局十分明了。
樗萤道:“疼吗?”
齐木楠雄道:“不疼。”
他没有详述他李代桃僵的动机和过程,樗萤也不问。
打从一开始她就对他的到来没有半点讶异,仿佛一早相信来的会是他。
她要等的,也只有他。
樗萤的注意力又回到深海鱼上。
她非要看,再三保证绝不会后悔,然而齐木楠雄亮起光,照亮早聚集在他们身边的一群鱼时,她立马后悔了。
樗萤躲过深海恐惧症,没有躲过深海鱼。
早听说因为深海很黑彼此看不见所以鱼都是乱长的,没想到真长得那么随便,还那么可怕——青面獠牙,活脱脱是一群鱼形的鬼。
一个个盯着她。
深海鱼的视力应该不怎么样,但长相加持,显得凶神恶煞,樗萤一下子就被吓哭,转身扑在齐木楠雄跟前,眼泪汪汪:“楠雄,我怕!”
齐木楠雄仰头和同样被人吓到的深海鱼对视,有些无语。
再看她沾着泪珠的睫,在唯一的光源映照下颤抖,怪可怜。
他于是带樗萤瞬移回陆地,看不见鱼了,但阴影还在,她还是抽抽搭搭。
齐木楠雄又带她瞬移到外国的农场。
农场里有很多胖胖的长毛兔,慵懒地蹲在草地上晒太阳。
樗萤立马转移注意力,哭里偷闲,含泪盯着长毛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