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一缕头发,周时勋手指都抓不住,太细顺着他的指缝乱跑。
舟舟和墨墨也凑过来围观,小孩子心里没有那么多忧伤,已经很快接受了妈妈不搭理他们的现实,但是现在有爸爸,他们要围着爸爸转。
钟文清端着三个孩子的鸡蛋羹上来,就见周时勋笨拙的给安安扎辫子,虽然动作很笨却很温柔。
冗细的头发丝不听话的乱跑,一会儿这边掉出来,一会儿那边掉出来。
周时勋就努力的抓着,安安靠在他腿边,乐呵呵的笑着。
钟文清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又红了眼,端着鸡蛋羹进来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然后在周时勋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来,我给安安扎辫子。”
安安立马摇头:“不要,要爸爸,要爸爸。”
小脑袋一晃悠,周时勋好不容易拢在一起的头发又散了下来。
只能再从头开始。
钟文清就看着周时勋给安安扎辫子,再看看他身后床上安静睡着的盛安宁,不知道是不是她也能感知到周时勋回来,这两天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
再想想自己差点儿酿成大祸,还是很诚恳的给周时勋道歉:“时勋,这两天你忙,我也没顾上跟你说话,主要也是不敢,我差点儿就酿成了大错,也没脸来见你。”
周时勋一边给安安弄着头发,一边平淡的说着:“我想如果安宁醒来,肯定会原谅你的,也能理解你,你这么做也是想让她好起来,所以才会病急乱投医。”
而且从盛安宁的日记上也能看出来,她根本不怪钟文清他们。
只是她们天天听人说,已经被洗脑。
钟文清能知道周时勋的意思,是因为盛安宁会原谅她,所以他也愿意原谅她。
苦笑了一下:“时勋,我以后不会再相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事情了。”
周时勋摇头,好像有些还是可以相信的,比如盛安宁他们一家的穿越:“从心吧,毕竟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如果出发点是伤害,那还是不要相信了。”
说话时,突然想到他离开京市去参加集训时,在火车站遇到的老头。
他说你愿意用你的命还你妻子的生吗?
周时勋突然愣住,他信还是不信?
手下不自觉的用力,拽着安安哇哇叫起来:“疼,爸爸呜呜,呼呼……”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