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客厅房间一天到晚有客人在聊天,他根本没法,也没地方学习。有时候下了课,格雷就会跑来派出所坐着,写完作业再回去。
王景山倒有心收养格雷,只是他是单身汉,一点工资目前连养活自己都够呛。
今天天热,格雷穿了件短袖。
王景山瞥见他年幼胳膊上颜色变浅了些的淤青,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他也是前两天才知道,格雷的父亲酗酒家暴。
不仅殴打妻子,连格雷这个小孩都不放过。
这种人,死了也活该。
从某种意义来说,那位不知名凶手的行为,倒是制止了这些暴力继续发生。
天黑之后。
“我要走了。”格雷起身朝里屋说。
王景山刚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他腰间就围着一块浴巾,八块腹肌上横亘着过往枪.林弹.雨留下的陈年伤疤。明明是破碎的痕迹,却让这具身体更显得性感,令人血脉喷张。
只是眼前的小孩还不懂得欣赏,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便转身。
“等一下。”王景山叫住格雷,从钱夹里掏出几张纸币塞到他手心里,“这钱你留着,别告诉别人,平时给自己买点吃的。”
格雷低下头,慢慢合紧了手掌心。“谢谢。”
“从你嘴里听一句谢谢可真不容易啊。”王景山揉了揉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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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但舅母家还是一如既往地吵闹。
没有人给格雷留饭,他饥肠辘辘地推开门,熟门熟路地猫腰钻出外面。
院子里有一个狗洞,刚好能容纳下他的身体。
如往常一样,格雷在山路上奔跑。吹着海风,穿过苇草丛——他来到了一处靠近海边的大礁石。因为曾有人在这里跳海自杀,岛民们很少会来这里。久而久之,就成为了他和它的秘密基地。
挂在黑幕上的月亮倾洒在海面,浪潮翻滚着拍打上岸。
听海的声音,震耳欲聋。
格雷却觉得这个地方很静谧。
“章鱼,你在吗?”他小声问。
大海闪着冷寂的幽光,将他无视到底。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格雷蜷缩着快要睡着时。沙沙沙、沙沙沙——一只深红色,还在往下滴着黏液的触手在黑暗中碰了碰他的脑袋。
“滋,滋滋。”像是来自地狱的怪物发出的声音。
格雷却十分惊喜,忙坐起来说:“章鱼,你终于来了!你今天来得好晚……”他语气有些抱怨。外人看来沉默寡言的小孩,在它面前却滔滔不绝。
今天的章鱼却没耐心听他闲谈。
“滋滋,滋滋滋。”它的第二条、第三条触手爬上了礁石。
很快,一个巨大的黑影将格雷触目所及的整片海域覆盖。
他震撼地张大了嘴巴,“原来你这么大。”
以往他们每次见面,章鱼的大部分身体都藏在海里。
加上是黑夜,格雷对它的体型并没有什么具体概念。
章鱼的眼睛变成了可怖的猩红色,无数触手上密密麻麻、还在蠕动的吸盘,足以令任何人感到头皮发麻。
它盯着格雷,格雷却并未退惧,还往前挺了挺胸膛。
“你有事吗?”他问章鱼。
章鱼人性化地点了点庞大的头颅。
它还不会说话,只能用行动来表明自己的需求。
它的雌性饿了,要吃东西。
它不能轻易上岸,需要一个人帮它跑腿。
几个触手手忙脚乱比划的场景看起来有些滑稽。
和章鱼相处了这么久,格雷连蒙带猜也能知道它的意思。
他吃醋道:“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