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夜尘和大掌柜暂时被押进了县衙大牢。
大掌柜站都站不起来,腿都是软的,一直唉声叹气,“唉许娘子,这次你可是害死我了,我活了六十岁,也没进过大牢呀!”
许夜尘很同情他的遭遇,但是也忍不住怼他:“大掌柜,你讲讲道理好不,明明是有人要毒害那两个人,我也很倒霉啊!”
大掌柜说不出话,只一个劲唉声叹气。
很快,就有人提审他们了。
贺兰述亲自提审,花不归也来了,作为旁听。
先是问许夜尘,贺兰述态度倒是客气,让她仔细描述了熬汤,送汤的经过。
许夜尘非常认真地讲完了,未了补充说:“打包后我自认绝无下毒的可能,但是我熬汤期间进进出出,倘若有轻功高手趁我不备往汤里下毒,还是很有可能的……”
花不归打断她的话:“你客观描述就好,破案是我们的事。”
许夜尘禁不住对他怒目而视,怎么了,她的推理很有道理啊!
花不归看都没看她,吩咐两个侍卫:“带她下去,换如意客栈的掌柜。”
许夜尘看他在赛场还颇为维护她,这时候又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忍不住有点情绪,扭头气鼓鼓地就走。
他们提审的地方就在大牢,走也不过是走回大牢,提审的情况,许夜尘还是能看清楚的。
毕竟是嫌疑人,许夜尘和大掌柜都是戴了手镣脚镣的,大掌柜吓得走路打圈,手镣脚镣叮当作响,分外刺耳。
许夜尘只能在心里暗自同情大掌柜,唉,希望他们尽快查明真相吧,否则关上几天,感觉大掌柜要吓死了。
贺兰述对大掌柜也是一样的问话,让他描述整个事情的经过。
大掌柜也实话实说,近中午时分去取汤,只一路抱着食盒,没什么特别情况。
最后他又唉声叹气地重复,“熬汤,装汤都是许娘子一人,真的不关老朽的事呀……”
许夜尘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
但是她有个很奇怪的感觉,从大掌柜走过去后,花不归的神色有点不对劲。
只听大掌柜说完,花不归看着他,突然问:“不知大掌柜姓甚名谁?”
大掌柜一愣,赶忙回答:“老朽姓王,贱名自先。”
芸县这地,姓冯和王的居多,冯源的母亲冯王氏,当年便是当地姓冯和姓王的两户人家联姻。
这很寻常的回答,却让花不归沉默了一阵子。
然后,他才缓缓地说:“几十年前有个善于用毒的武林高手,虽然以毒作为武器,为人倒是光明磊落。后来因为误毒敌人的一个侍童,生平只犯了这一次错,高手便退隐江湖,二十年来杳无音信。他和您的名字倒是很像……他叫杨自先。”
只听大掌柜勉强笑着,“军爷,这名字像,也有罪?”
花不归又继续说:“名字相似很正常,但是那汤里的毒,有一味很奇特的东西,叫幽兰引,有着很细微的兰花香气,这是杨自先的自创,他说用毒阴损,不收徒弟不传家人,旁人应该没有秘方。”
许夜尘听了花不归的话,大吃一惊。
原来这大掌柜,还有其他身份?
却见大掌柜佝偻的身子,慢慢地挺直了。
半晌,大掌柜才说:“没想到小娃娃你年纪轻轻,竟然知道杨自先的名号,大意了。”
言下之意,竟然是承认了。
花不归说:“晚辈的师父曾经给在下讲过许多江湖异闻,杨老前辈虽有仇必报,但从不牵连外人,晚辈一直心里很是佩服。”
杨自先问:“你师父是谁?”
花不归回答:“姓岳。”
杨自先目光闪动,“岳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