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夜尘一瞪眼睛,“懒得说话也要说,快点把你知道的事,都告诉我!”
见许夜尘发问,花不归觉得确实不能再气她了,否则她真动了再跑的念头,那可就是要他的命了。
因此他口气一缓,“坐吧,我讲给你听。”
许夜尘气鼓鼓地坐下来了,柳星儿赶忙出去拿了一壶新茶,又送来了一块毛巾给许夜尘擦脸。
花不归娓娓道来:“我在边疆的时候,本来不关心京城的大小事,但是吴婉仪死后,许穆知道我和她有过节,直觉我会关心,立刻托人快马加鞭给我送了一封信。我一听,第一反应是难道她因为受辱而死,那我可脱不了干系了,于是我偷摸回了京城一趟。”
许夜尘上下看了他一眼,“你竟然还有如此良心。”
花不归顺势摸了摸她的手,“这不是有你做我的榜样。”
许夜尘“哼”了一声,倒是没有抗拒。
确实这一世的花不归,还颇有人情味,难道真的是她感化他了?
花不归看她没有骂他,心情大好,继续说:“当时吴婉仪已经下葬了,我和许穆偷偷找到她的坟,把她的尸首挖了出来……”
许夜尘的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下。
花不归看了她一眼,“我还没具体描述呢,你就受不了了?”
许夜尘嘴硬,“谁说我受不了了,你继续说!”
花不归笑了笑,接着讲了下去:“当时她死了一段时间了,尸首腐烂了不少,我检查了许久,从她的指甲里,找到一点衣料的纤维。”
“这种衣料的材质有点特殊,用火烧的话,比寻常衣料要慢很久。日常穿这种衣服,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防范风险。这种布料是从外族进口的,只有京城中最大的布料店每年向几位达官贵人供应几匹,极其昂贵,我小时候也曾穿过这种衣料做的衣服……”
花不归突然不说话了,许夜尘知道,他又想起了他娘,幼年时他娘受宠,能分到这种衣料做的衣服不足为奇,但是这种日子转瞬而逝。
所以他不屑穿那些华服,那总会让他想起他娘。
许夜尘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总是穿一身粗布衣裳了,不仅仅是因为他不在意穿戴,更是为了掩饰内心的痛苦。
许夜尘忍不住轻轻地攥住了花不归的手。
花不归也静静地看着她,很久,很久……
柳星儿在一旁,看他俩直勾勾地盯着对方,悄悄站起身来,迈着小碎步往门口走去。
许夜尘回过神来,“星儿,你要去哪儿?”
柳星儿嫣然一笑,“我就不在这里扫兴了,你们聊。”
许夜尘脸一红,连忙把花不归的手放开,“你瞎说什么呢,快回来!”
柳星儿说:“我真不能陪你们了,马上又有客人来听琴。”
许夜尘看柳星儿有工作要忙,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却没注意到花不归给了柳星儿一个赞许的眼神。
不错,越来越上道了。
没想到许夜尘又把手抽了回来,问:“既然这种衣料也不止一个人穿,你怎么能确定是花连景?”
花不归看她的手抽走了,有点不悦,但他也没表现出来,继续说:“有这种布料的人家,都排查了一遍,都没有时间和理由作案,只有花连景有,也有城东附近的商户作证,花连景那阵子去过城东。”
许夜尘沉默了很久,才问:“他为什么杀她?”
花不归说:“吴婉仪同琼州地方大员订亲,很快就要离开京城了,我想这个蠢姑娘,想去和花连景告别吧,没想到因此听到了机密,命都丢了。”
许夜尘生气地说:“她遇人不淑,是那人有错,干嘛说她蠢?”
花不归眼眸流转,并无悔意,“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