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伸手挡住再度错愕的罗颂森。
“水还没烧吗?”他眨眨眼睛。
“你先在门口等一下。”庄绮琪半强迫地将他推出门外,火速掩上门。
忽然想起,积了一个礼拜没洗的衣服刚刚才洗完,又懒得一一挂起来晒,干脆就将脱了水的衣服横七竖八地摆着,散乱在小沙发床上吹电风扇!
这要让人见了。岂不糗死?满满一床都是湿衣服,内衣外衣全都有,小小十五平米的房子,客厅兼卧室,一时间也不知收到哪里……她焦急地想,干脆拿杯水出去给他就算了,但是看他为了讨杯水而弄得灰头土脸,连请他坐坐也不成,庄绮琪反倒不好意思了。
念头一动,她拿起钱包出了门。
“你有事要出去?”他见她拿出钥匙锁门,不安地问。
庄绮琪收回钥匙道:“房间没整理,恕不招待客人。带你去吃冰,怎样?”
“好”他猛点头,一脸受宠若惊。啧!难得对人表现一次友善,来客竟然可以高兴成这样?她不禁怀疑,是不是她常给人脸色看。
“你叫庄绮琪?上回你告诉我叫庄可爱,我还以为你有个弟弟叫庄英俊呢。”他轻描淡写地指控她说谎。
庄绮琪踩着拖鞋,和他并肩走在路上。听他这么说,不免又回想起相亲时被他撞见的窘境。
“你也让我分不清你们兄弟,这很公平。”她毫无愧色地扯着,同他并肩走进巷口一家冰店。
“你今年多大?”等着冰点上桌时,他又问道。
“三十”,这个关卡是大多数男人无法忍受的女人年龄底线。虽然她还有好几年才会到达这个标准,但人们不是常说“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吗?快了,就快了,所以她可没骗他喔。
“跟我一样呢!”南楠惊讶地望着她。
比她老了好几岁!庄绮琪偷偷看他,表面一脸哀戚∶“是啊!所以相亲从来没有成功过。”事实上她只相过一次亲。
冰点上桌,瞬间转移他的注意力,暂缓了问题。他这种有钱人,穿成这样来吃冷饮,还能这么神色自若,只顾听她胡说八道,也算是定力不错了。
“你经常常相亲吗?”他咕噜咕噜吞着冰,好像真的挺渴的。
“是啊!滞销品!”
才怪!她根本就是非卖品。“你呢?是不是也一样没人要?”庄绮琪故意损着他。其实她很清楚,像他这种人,只有女人粘他的份,他怎会没人要?如果他是单身,也会是个黄金单身汉,就像小说中的男主角——那种永远不可能会现实生活中遇到的人种。所以她还是怀疑,“他”不该在大白天出现的。
“嗯!爱我的人我不爱,我有兴趣的却不要我,唉!跟没人要其实也差不多。”他没有急着辩称自己的身价多么好,只是喃喃吐着些听起来还蛮合理的牢骚,不再像初次见面时那么酷了,不晓得是哪里不对劲。
“吃冰吃冰,吃冰比爱人容易多了,你要嚼就嚼,要吞就吞,不吃还可以倒掉,反正你不要吃,可不是冰不让你吃,跟别人不爱你的感觉差太多了。”庄绮琪安慰着他,像是同病相怜。
他赞同地点点头,又叫了一大盘。靠,想吃垮她啊?啧~冰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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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周末的到来。
据统计,美国单身女人的自杀率到了周末特别的高,而她经过了无数个寂寞周末的“煎熬”,还活跳跳的,算不算好运眷顾她?
关起门来爬格子,其实无法感觉到时间的运转,对周末她是一点感觉也没有的。南楠的再度出现,才令她猛然想起——又是星期六了。
“嗨!”庄绮琪亮出招牌笑容,那种“人畜无害、众生平等”的应酬式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