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这一个半月来她足不出户,冰箱空时,就请墨尘带了一大堆粮食来救济她,不然就叫外卖。少了什么日用品,就叫武媚娘来她这儿看有色网站时顺便带来。她在门口画下一道线,始终没有越过。
故事终于写完了,又花了半天时间审稿子,然后套上了鞋,抱着牛皮纸袋,打开与世隔绝掇重铁门,迎向久违的阳光。
阳光意外的炫目,庄绮琪有些不习惯地低着头,找阴影处躲避着,也许是太久没晒太阳吧?总觉得很刺眼,甚至眩晕和精神不济。
走着走着,那辆车——和那辆车的主人,竟然不约而同地一起堵在她面前!
今天星期六?还是星期日?庄绮琪怔怔望着他,又看看他的车了,以确定自己没眼花。怎么忘了,假日是大凶日,撞邪、冲煞、犯小人,不能出门的,因为有可能遇上他!
庄绮琪人畜无害的笑容自从跟他翻脸后,就不曾挂在脸上过。此刻,她僵着的脸大概很难看,想勉强笑一笑都觉得有困难。
“一个月又二十二天,尊重你的意思,我没出现在你家门口,但是在路上遇见你,可就不能怪我。”南楠致命的笑容,欢欣中带着疲惫。
也不知为什么,见着他,总觉得有些不舒服。是讨厌他吗?又不像,但是那种摇摇欲坠的晕眩,真实得让她隐隐作呕。
“去哪里?我送你。”他打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庄绮琪摇摇头,然后更晕了。“我恨安全带”,这个理由很莫名其妙,但她不管。
“那我陪你走路。”他关上车门,快步地追上默默无语、径自向前的她。
她先是步伐快速,有意将他抛开,后来又因为受困于体力,不由自主地缓了下来,当然也只能任由他阴魂不散地跟着。
不对劲!庄绮琪身体发起了警报,她的身体相当不舒服,阳光从来没有这么刺眼过,也不可能才晒了几分钟太阳就晕成这样,这是怎么回事?
跟着她走进一家书店,庄绮琪开始了例行的扫街活动,顺便躲躲太阳,看看能不能遏制这种眩晕感,转移一下注意力。
如同往常,她很辛苦地才挖出自己的书,例行公事般拍拍灰尘,又把书放回去,只是这回,差点惊呼出声。
不为什么,只因为凑巧让她看到身旁有个学生模样的女孩,正站在一旁读她的旧作,不论她是什么原因挑上她的书,都足以让她高兴上三天三夜。
庄绮琪微微偏过头,偷看一眼她专注的表情,有一丝笑容挂在她的嘴角,化成一股让任何一个作者振奋而欣喜的力量。她忘形地偷偷看着她,看得出神。
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让一个作者感动了。这时候,她忘了南楠这个人还站在她身边,直到他拿起另外几本她的书,那动作吓了她一跳,才提醒着他的存在。
庄绮琪慌张的表现明显让他好奇,他顺手拿了本翻翻,才读了几行,笑容随之浮现,小声地问她,“你写的?”
他读的正是《身在江海》,而故事的作者是庄可爱,主角是庄绮,一个是她随意丢给他的假名,一个根本是她本名的一部分,这回她想睁眼说瞎话也不能够,只能头皮发麻地点头。唉!她何必这么诚实?原本是打定主意不理他的。
他露齿而笑,神情愉快地将架上所有她的书一股脑儿通通抽了去,还厚着脸皮连女孩手上那本也要了去,拿到收银台。
天啊!她窘的真想钻地洞。
他也太夸张、太明目张胆了吧!她绝对不承认她的笔名,绝对不承认她认得罗颂森,太丢脸了!
那个女孩没注意到她,只看了南楠一眼,大概有些好奇他这么一个大男人也会看这种罗曼史,然后她不以为意地又抽了另一位作者的书,继续读起来。
而她则像个鬼头鬼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