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说,看他那副怪样,庄绮琪就知道自己说了外行话了。外行就外行吧!钻石她也不是很懂,会说错也不奇怪,没什么可耻的。
南北耐心地为她解释了光线折射和颜色之间的关系,还有什么4C鉴定标准,大概是这些吧?庄绮琪也没怎么仔细听,意兴阑珊地接过一只又一只的银色戒指,机械化地往左手戴了摘,摘了再戴,摘摘戴戴间,只见一道道银白色的十字星芒在眼前闪耀,她的心思也像星芒般,闪烁不定。
“这只不错,很适合你。”南北的指示,将庄绮琪的视线硬生生往手上的戒指扯去。搞不清这是第几只了,看上去戒面是全素的,应该是白金吧?没有任何雕花和形式上的设计,也没有其他宝石的衬托,镶嵌其上的透明钻石小小的,像是画龙点晴般,就她贫乏的美感看来,是很漂亮。
“这只钻戒多少钱”庄绮琪狐疑地问。若把它卖掉,值多少?
南北一愣,“是我老哥送你的,你尽管挑,不必管多少钱。”听他的语气,像是在对他哥哥包养的女人所说的话,有点刺耳。但她更在意的是,南楠是不是真的常带女人来,以至于他的弟弟的态度已经习惯到根本从来不对这些娇客说价钱?那么,他刚才又何必因为南楠打算送她钻戒而显得吃惊?
女人的嫉妒心驱使着她,很想问他一问,但这倒是显得她吃味了,也罢工!她是很会嫉妒,很小气的,但她该学习信任,要问就要去问南楠,而不是像个吃醋的老婆样四处打听。
但是答案没到手,很烦闷,一烦闷她就会想找些奇怪的事情做做,瞪着戒指,开口问南北要打火机。
“你抽烟”南北有点纳闷,递了支银色的打火机给她。
“不是。”庄绮琪接了过来,将左手钻戒摘下,右手“叮”,一声打着了火,脸上笑得很愉快,暗暗积存了满肚子坏水,“听说真金不怕火炼,真钻却很怕火烧,上化学课时老师说过钻石的主要成分是碳,一烧就完蛋,可惜学校的经费不足,我从来没做过这个实验,一直不晓得烧起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是会烧成一团灰呢?还是或者像巧克力一样融掉?还是像保丽龙一样烧为黑黑的一团……”
随着打火机越来越接近钻石,庄绮琪偷觑着南北森白的脸孔逐渐由暗而暗,由暗变青。
“不可以!”最后他终于大叫,庄绮琪猛然将火吹熄,一把抓回打火机,喘着气,肯定将她当成了踢馆的。
“不过是颗钻石嘛,何必紧张。”她笑笑地说,不知死活道。他这种人应该开得起玩笑。
南北深呼吸一口气,惊惶略去,恢复他的斯文沉稳,“但这颗钻石质是我这儿所有钻石中最低的,纯度和亮度也是一级的,虽然没什么设计和陪衬,钻石本身也不过0.25克拉,二十万的价格可远远超过同样大小的其他宝石,你……不要暴殄天物!”
“二十万”庄绮琪兴味盎然地问。乖乖!这一烧可不得了!钞票丢进海时也不过如此了。
“嗯!二十万。”南北严肃地点头,见了她坏坏的笑容,他也应晓得漏了口风。
终于还是让她探出来了。二十万,南楠平时还真是慷慨。
“钻石的价值,取决于它的成分,然后心来衡量,总价二十万?”火为一烧,不就是灰飞烟散状。
“在不同的钻石,只管价格的人眼里,也许是这么区分,但对我这种爱钻成痴的人来说,它的光芒不但有生命的,还是无可言喻的美!"南北略略激动,在发觉面前对着平静无波的庄绮琪根本是对牛弹琴后,他缓道“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颗,区区二十万不足以形容我对你的喜欢!本来是我私藏的东西,可惜我女朋友手指不合适,不过,我可能不是个好主人,但是,别人也许会好好照顾它,却不一定比你更适合,所以还是代我哥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