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都是他们家缺少的东西。
喝水的暖水壶,做菜用的调味料,烧火用的火柴,点煤油灯的灯油……
一行人推着东西往长胜村走。
太阳当空照,村里却没有一个人肯歇着。
土地就是农民的命。
村子里面就一个打麦场。
这个时候麦子是拿了镰刀割的,割完了之后得在打麦场里面用石磙碾一下才能脱粒。
碾麦子也要有技巧的,碾压一遍之后开始翻麦子,把下面没有碾到的麦子翻到上面,继续碾,等到全部碾完了之后,就把麦秸调到旁边备用。
而脱粒的麦子和麦糠就要撮成一堆,在有风的下午就着风势把麦糠和碎麦秸给扬出来,拢到旁边备用。
脱粒结束之后还要晒麦子。
太阳特别大的时候,几乎一个中午就能晒干。
不过,晒麦子也有点儿麻烦。
就是等一会就要用那种木头做的十字耙子把他们推一下再摊开。这样可以让下面晒不到太阳的麦子翻到上面,力求晒的均匀。
晒干了的麦子就可以防潮,也不容易生虫发霉。
麦子晒干了装进袋子里面,这才是真正的收麦结束。
所以,一个村子里面那么多户人家,谁不想要早点儿用打麦场?
早点儿用,早点儿结束,早点儿放心。
也有一些妇女和儿童在这个时候喜欢去人家割完了麦子的地里面捡麦穗。
有的坏良心的,也会挎着篮子去捡麦穗的时候,偷偷去人家没有收的麦地里面,薅两把麦穗放进自己的篮子里。
当然,这个也叫偷麦子。
不抓到还好,要是抓到了,又是一场官司。
等李强他们进村的时候,不少还在地里干活儿的人瞧着他身边跟着的一群人,还有那架子车上鼓囊囊的一堆东西,还有点儿好奇。
“李强,这是谁啊?以前咋没见过呢?”
“是啊!还拉着架子车呢,里面装的是什么啊?藏得还怪严实呢!”
村民们普遍都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八卦。
大家都一个村子里面住了那么多年,谁不知道谁啊?
估计今天村里来个陌生人,不超过一个小时,已经在全村传遍了。
余勇年哈哈一笑。
“大伯好,我叫余勇年,是李哥的远房表弟。刚找到我亲哥,这不是想着来家里面瞧瞧么!”
他说着,拿出大前门给那边说话的老头递过去一根烟,再拿了火柴想要点上。
对方一瞧是大前门,也不抽了,摆摆手往自己耳朵后面一夹。
“哎哟?那可是好事儿啊!那车上的,应该是你送给你表哥的土特产吧?”
他在“土特产”三个字上咬了重音。
毕竟,余勇年怎么看都比李强有钱。
手里面拿着大前门不说,身上的衣服也是簇新的,整个人白白嫩嫩的,一看就不是村里人。
而李强呢?
如今还穿着破破烂烂的一个大白背心儿,还有点儿泛黄,上面还挂了两个窟窿。
就像是富贵和贫穷的鲜明对比。
李强笑着点点头。
“是呢!可给我拿了两袋子玉米棒子,说让我回来磨一磨能当个口粮呢!”
其他人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结果掀开架子车上面盖着的编织袋一瞧,里面装的还真是干巴的玉米棒子。
“呵呵,不过是一点儿玉米棒子,也得藏着掖着啊?跟谁稀罕似的。”
说起来这个,李强不得不说朝余勇年高竖大拇指。
如果不是余勇年提出用玉米棒子装饰一下,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