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圈,玉琉璃和玉亭朝又回到了临仙湖边,一边看着别人放花灯,一边开了酒坛,浅酌一小杯,尝了个味。
他们父亲自从因为醉酒被刘姨娘算计后,就对酒这种东西深恶痛绝,平日里应酬绝对不喝,家里也只有宴请贵客时才买两坛来。
但人总是有好奇心,还有逆反的心理,父亲越不让喝,他们越想试试。初次尝试,便因为年纪小,酒量浅,双双醉了过去,醒来后被罚着在祠堂跪了一晚上。
年幼时不懂事,不理解父亲对酒的厌恶,被罚后觉得十分委屈,最后父亲拎着他们回了房,和他们讲黄汤的害处,继母也在一旁,两人却第一次产生了分歧。
父亲觉得应该敬而远之,继母却说需得锻炼酒量,只要以后能把握住分寸便行,那次最后是继母辩赢了。
但每次他们想喝一口,父亲都拧着眉满脸纠结,之后他们便在外面偷着喝了,也成了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
“这次买的酒有点苦。”
“还行。”
玉亭朝抱怨道:“都说了不要买这一坛了。”
“觉得苦就自己去买个糖葫芦。”
“小孩子才吃糖葫芦。”
“嗯嗯嗯嗯,阿朝不是小孩子了。”
“你也就比我大一岁,装什么老成?”
“就算是大一天,那也是比你大。”
酒杯底很浅,两人坐在湖边吹了好一会儿风,散去身上沾染的酒气,看着湖中远远铺开一条灯河,连接着远处天上的花灯,时不时闲聊两句。
亥时将尽,街上人少了一些,两人在河边一株柳树下刨了个坑,把剩下的酒封好埋进去,拍拍衣服上沾染的灰尘,准备回家。
长安很大,玉琉璃只撞见一次嘉柔,其他人没见到,倒是乱逛时看见过她那庶妹玉柳儿,多数是偷溜出来的。
她没犯到自己眼前,二人也就当没看到。
回府的路上倒是遇上了几个熟人,蔡文卿和范同泽,还有蔡家嫡子蔡华英夫妇,和蔡灵连,看着都还没打算打道回府的打算。
蔡华英夫妇走在前,蔡文卿他们三人在后,范侍郎在两姐妹中间。
玉琉璃看过去时,范侍郎正忍无可忍地绕到了蔡文卿另一边,结果蔡灵连又跟狗皮膏药一样黏了过去。
周围隐隐有人在窃窃私语。
“蔡家怎么教出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儿?”
“长得白白净净,却整天惦记着自己未来姐夫,啧啧啧……”
“不过那范郎君真是一副好模样,也难怪引得姐妹俩倾心。”
“这你可就不知道了,是范侍郎先倾心于蔡大小姐的。为了能配得上蔡大小姐,还特地请旨去了高安郡那等苦寒之地……”
“范侍郎真真是一片赤诚,若能有人待我如此,我便是折寿十年也甘之如饴。”
“就你?回去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
蔡灵连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只是文卿和范侍郎如何也想不到她能无耻到何等地步,只以为忍过她半年便可以了,却没想到步步退让,换来的是她的得寸进尺。
“文卿,范侍郎。”玉琉璃直接略过其他人,和他们打起了招呼。蔡家兄妹是有旧怨,蔡华英的妻子则是不熟。
“阿璃。”
“玉小姐。”
“我刚看上一个花灯,可解不出灯谜,你们来帮帮我好不好?”玉琉璃眸带祈求,装得跟真的一样。
蔡华英胖得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里满是垂涎,浑然不顾身旁妻子难堪的脸色,自告奋勇道:“是什么问题?玉小姐不若说出来,蔡某也好替你参谋一二?”
玉琉璃直接变了脸,毫不掩饰对他的不待见——当初她都能和望宁她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