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琉璃很在乎家人——玉柳儿除外，所以当清醒后发现白术的异样，想要报仇时，仍会因为那身体是她妹妹玉宝珠的而有所迟疑。
后来，她从楼明辰那得知了她印象中腼腆乖巧的妹妹的另一面，仅存的温情和犹豫也随之消失。
但不管如何，她从不觉得占据了玉宝珠身体的白术是她的妹妹，这点上与她爹很是相似。
因为白术和玉宝珠的目的太过一致——抹黑她，嫁给楼明辰，她有的时候会产生一些看起来十分离谱的想法，比如白术就是玉宝珠不知通过什么途径找来的。
比如天外还有天，就像大陆之外还有海，海中有异国。
比如白术对她的了解到底是玉宝珠告诉她的，还是如她先前说与父母听的猜想那般，是因为她是话本子里的一个角色，而她看过那个话本子？
等等……
她不知道，没人能告诉她，除了白术，但白术绝对不可能告诉她。
玉琉璃想起昨晚上的“交锋”，都冲着要对方命去的。她确定自己那一刀没射偏，正中白术的心脏，不知道她到底死没死一回，结果很明显，她不光完好无损，还活蹦乱跳的，今天还敢又闹幺蛾子。
就是不知道她到底能“死而复生”几次。
回到乘风院，玉琉璃仰望天空，厚重的乌云不知何时掩盖了漫天星光，月亮亦是不见踪影。
这种天才适合杀人放火嘛，昨晚上皓月当空，星光普照，白术那个三脚猫功夫都没有的废物，还敢挑这般明朗的天出来暗杀……算了，她花样多，也是她的本事。
现在么，玉琉璃打算去看看她白天到底下了个什么毒。
白天把青砚留在了那里，玉琉璃总有些担忧自家暗卫的贞操。左右得了一家之主的允许，她回去换上夜行衣——她房间的墙已经给补好了。玉琉璃上手扣了扣，又敲了敲，摸着天衣无缝，听着也毫无破绽，补墙的人的手艺可真是绝了。
上蹿下跳确认被白术打出的洞都修补好了，玉琉璃卸了头上的珠钗，随意绑了个高马尾就走了。这次长了记性，特地挑了两把毫无特色的短刀带上。
长安城她闭着眼睛都能画出地图来，一路抄近道，避开明显更严密了些的禁军巡逻，到了白术新租的小院。
大门通正房的路两侧各种着一棵树，院中杂草还未清理，整个院子黑咕隆咚的，半点灯火也无，看着真瘆得慌。
玉琉璃没立刻进去，躲在旁边巷子里，学着夜枭叫了两声，不消一息时间，青砚出现在她面前。
“咦？她没出去？”
“嗯。”
“好吧。可有情况？”
“她砸了很多东西，哭叫了很久。没人来找她，她也没出去。”
“有说什么吗？”
青砚迟疑片刻，才说道：“尽是污言秽语，辱骂小姐您的话。”
玉琉璃才不在意她骂了自己什么，摆摆手，屏气凝神去感知屋内的情况。里面人呼吸均匀，但不大平稳，隐隐有呓语声传来……好了，她听到她怎么骂自己的了。
不过“系统”是谁？怎么连着一起被骂了？白术身边有这么个人吗？
不对，有的，她身边一直有个人——也许不是人，只是自己一直看不见罢了，那个“人”叫系统？
好奇怪的名字。
见白术已经睡了，玉琉璃掩面打了个呵欠，对着青砚说道：“回去罢。”
玉琉璃运起轻功，人都飞在半空了，一道尖利扭曲的叫声划破夜空，她下意识回头，直直撞上了隔壁院子的墙——好在这家没人住。如果有的话，这一晚上估计得被烦死或者吓死。
青砚冰冷的脸似乎裂开了道缝：“小姐，你还好吗？”
玉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