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大小姐何时中了寒毒？”二皇子轻声询问，带着恰到好处的关怀。
“这我也是不知，平日里亦是未有不适感，只是小白与我这么说，我便信了。”
白术自然没和她提过这事，玉琉璃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奇奇怪怪的“白术”，现在应该是那个叫系统的，心里某个疑惑有了答案。
寒毒之事应该不是白术或者玉宝珠的手笔，据神医所说，她中毒颇深，应该是自幼便有的。第一世寒毒第一次发作后没多久，楼明辰便绑、找来神医给她治好了。玉宝珠没那个本事把手伸到东宫，爹娘都不知道的事，她没可能知道。
之后八世却是没发作，可能是被另一种毒给压制了——至于中毒过程，大致就是她意图给白术下毒结果反而自食其果，人证物证俱在，她无可反驳，就是毒不是她买的毒。
——想想都是黑历史。
而白术自己凭本事发觉？玉琉璃观察过后发现她根本对医术一窍不通，不信她能在府医和太医都看不出来的情况下发现她身中寒毒。她也不可能从玉宝珠那知道，这事便值得回味了。
至于给她研制解药，听听就算了，白术不给她再下个毒就不错了——这个系统和白术是一丘之貉，没差别。
“阿璃，你借我一滴血可好？也方便我研究。”
玉琉璃心下一跳，心说又想作什么幺蛾子？
“你给我个瓶子，我去洗下手再滴血。”
“白术”进屋找了个空的瓷瓶递给她，自告奋勇道：“我去给你打水。”
白术这院子虽小，但五脏俱全，院角有一口小井。
“不用，你不是身体不适吗？”
“啊，对……”系统进入身体后一直处于激动状态，现在终于感觉到了大脑传来的信号，顿时觉得眼前的世界似乎有些晃动。
“那让小的来吧。”二皇子身边的书童主动请缨。
玉琉璃这下没争，因为她担心“白术”会趁机使什么阴诡手段，让她脚滑摔井里去。
接过水桶，玉琉璃左右瞧瞧，进了左侧的厨房，找了个木盆稍稍冲洗，倒了水进去细细清理手和短刀。
伸手去拿放在一边的瓷瓶时，宽大的袖摆扫过瓷瓶，将其掀倒滚到更里面去了，她追进去捡了回来，蹲在木盆前拔开瓶塞，装模作样一番，拿出帕子裹住了手指。
血是绝对不可能给的。北鸦那边擅长巫蛊邪术，就有一些是需要以头发或者血液为媒介，她傻了才把这般重要的东西给一个心怀叵测的人。瓷瓶里面装的是青砚的血。
据她所知，蛊术应该用不上中蛊人的血，只有巫术需要。但巫术还需得生辰八字，青砚的生辰八字他自己都不清楚，若用玉琉璃的生辰八字，白术就等着反噬罢。
系统也没多看，把瓷瓶妥帖地收在怀里，按着额头虚弱道：“今日实在身体不大舒坦，不便多留二位。还请阿璃和二皇子见谅。”
玉琉璃体贴地说好，二皇子鞠了一躬，说道：“既如此，在下告辞。”
“白术”亲自送人到门口，玉琉璃也紧跟着打算离开，“白术”却拉住她的手，声音娇软，神态可爱，却让玉琉璃背后一阵发寒。
“阿璃，我有个礼物要送你。”
玉琉璃：……
你送我礼？再来根毒针吗？
“白术”谨慎无比地左右张望，对她道：“能不能让你的暗卫退远点？”
玉琉璃不靠暗卫保护自己，爽快地点头了。
“白术”这才从怀里摸出一枚指甲盖大的深蓝色球状物，上面有一银色的装饰，细长的红绳从中穿过。
它比上等的宝石还要纯粹剔透，在阳光下能看到其中比发丝还细的线如水波般流淌。
白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