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吃完一块，明华公主平静地问道：“听说你不想与阿辰定亲？”
玉琉璃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喝了口水，把事先准备好的应对说辞拿了出来：“公主殿下可知道阿辰哥哥失忆之事？”
明华公主微微颔首，道：“他与我说过。”
说起来这还是明华公主第一次好声好气与她聊天。
明华公主自小稳重，玉琉璃被选进宫给望宁当伴读时她已及笄，尚未出嫁，但也不用天天去上课了。明华时常进宫找皇帝维系父女感情，十次里有七八次会看到她和望宁被人告到御前，态度自然别想多好。后来她和望宁不去上课了，明华公主也下嫁于永平侯世子，只每年有几次宴会会见到，说不上几句话，但明眼人都看出来她不待见她。
第一世时这会儿她已经与楼明辰定亲，但还是整天乱跑，明华有了立场，见一次便要说一次——类似长辈的说教。之后八世，和楼明辰定亲的成了白术，她恬不知耻地缠着楼明辰，明华公主每次看见她眉心都皱得像是干枣皮，说话免不得难听——现在想来也算是忠言逆耳？
玉琉璃一向是谁待她好，她便加倍对谁好。明华公主骄傲，放不下身段说什么和缓的好话，但也会一边骂着她蠢笨无用，一边把朝堂上的利害关系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她听，也会明明没有关系，还特地召见她，斥责她不该为了一个男人自甘下贱。
……总觉得哪儿怪怪的？
玉琉璃默默地又咬了口莲花酥，呜呜呜，宫里的御厨做的果然比外面买的好吃多了。不说这造型，口感细腻酥脆，入口香甜，而且它还真的有莲花的芳香。
“你这什么眼神？”明华公主被她看得浑身发毛，板着脸质问道。
玉琉璃把点心往她那边推了推，鼓着腮帮，甜笑道：“想公主殿下人真好。”
明华公主睨了眼那盘莲花酥，嫌弃道：“到底是阿辰脑子坏了还是你脑子坏了？”
“嗯嗯，公主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
玉琉璃又咬了口莲花酥，找回了正题：“阿辰哥哥曾失踪了一个月，期间都是和小白，就是白术在一起的。我去到云中郡见到他们时，白术与他颇为亲密，加上他忘记了我，我实在难以释怀。”
“中秋那日，我听闻你拒绝了与他同游灯会？”
“难以释怀。”玉琉璃重重点头。
“坊间传闻，白术是你金兰姐妹。”
玉琉璃接着吃点心，笑说道：“我见到她的第一眼便感觉甚是亲切，二叔也说她肖似先母，而且年龄也差不多，当时想着万一她真是我流落在外的姐妹呢。”
“那你就不介意她与阿辰的亲密？”明华皱了皱眉，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似乎很不理解。
玉琉璃托着腮帮，状似认真的想了想，道：“如果把她当成母亲，倒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听到她这么个解释，明华公主脸上顿时一片空白，有那么一瞬间居然被说服了，目光不着痕迹地往上飘了下。
半晌，明华公主吐出一口气来，又咳了两声，正准备喝口水压一压，玉琉璃伸手过去挡住，掌心贴上杯底，笑道：“殿下身体不适，还是别喝凉水了罢。”
明华睨了她一眼，手中杯身逐渐温热，她喝了一口，模模糊糊说了句什么，抬眼见玉琉璃笑意更甚，不自在的移开目光，又别扭地挪了回来。
她缓了神色，道：“算了，你们到底在折腾些什么我也不在意，我找你来就想问问，你和他到底打算怎么办？”
玉琉璃手里捏着半块莲花酥，犹豫了一下是吃了还是放下，最终选择了一口吃下，就着水咽了下去。抬头正对上明华公主似乎是瞪了她一眼，愣了一下，不由闪过心虚，旋即想到自己身强体壮，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