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雅间，玉琉璃把玩着茶杯，嘉柔捏着眉心，孙若莹已经站了起来，望宁伸手摸向玉琉璃腰间的鞭子。
玉琉璃叹了口气，手中茶杯飞射而出，砸在那掀桌子骂人的那位后脑勺上，力道控制得正好，声音夹着内力扩散开，沉声道：“不想听就滚出去。”
掀桌子的出口成脏，“哪个王八蛋”刚出口，便看到那张明艳张扬的脸，顿时一个激灵：“小霸、不不不，玉大小姐。”
“怎么不继续骂了？”
那人欲哭无泪，一边左右开弓打自己嘴巴，一边告饶道：“玉、玉大小姐，小的才是王八蛋，不知您在此，打扰了您的雅兴。”
“道歉。滚蛋。”
“是是是。先生，对不起，我不该挑事。”说着乖乖把掀了的桌子扶回来，又拿衣袖仔细擦干净了凳子，这才麻溜的滚了。
“长安小霸王，唉，这名号真好用。”孙若莹挑眉打趣。
蔡文卿却是略显担忧：“只是多少有碍阿璃名声。”
“惩强扶弱济贫怎么有碍名声了？”孙若莹不解道。
玉琉璃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要名声作甚？你看他们一见我就跑，这名声不比好声好气的说来得有用？而且也爽快。”
嘉柔亦是附和：“这样也不容易吃亏，不是吗？”
“反正还有我们在呢，怕什么？”望宁笑道，“她可是本公主的伴读，我罩着的。”
蔡文卿无奈地看着她们，没有反驳。
蔡文卿与玉琉璃她们的性子和想法往往大相径庭，只是以真心换真心，又互相包容，才能玩到一起。
其实王曲清也是如此。她这种贵女楷模式的人物她们寻常是不会去交流的，但她与嘉柔是表姐妹，人又确实很好，像是温温柔柔的大姐姐。她比她们都要大，有她管着惯着，她们也不至于跟脱缰的野马似的搞出什么大乱子来。
说书先生遥遥拱手道谢，一拍惊堂木，把众人注意抓了回去，清了清嗓子，却是说道：“今日是在下最后一天来此说书了，感谢诸位抬爱。”
茶客们没听够，连忙挽留，说书先生沉吟片刻，道：“时间还早，那便讲一讲先前说的萧大侠狼口救下的那名女子的故事罢。不过只是在下道听途说，诸位当听个热闹便是。”
茶客们拍手叫好。
“未免有人未听过先前这段英雄救美的故事，在下便多嘴再做个前情提要，几句话功夫便可。”
“话说十八年前，断魂山庄董庄主嫁亲妹，邀请至交好友萧大侠来观礼。萧大侠前往赴宴，途经武平郡与夏平郡之间那座梅花山时，忽闻有女子呼救声。”
“此女年轻貌美，因家乡遭了灾，居家欲投奔亲戚，谁料竟遇上了豺狼。其父母兄长姐姐为保护她而丧命狼口，萧大侠闻声赶来时，只来得及救下她一人。”
“萧大侠助她安葬了父母亲人，此女感念恩情，愿当牛做马为奴为婢报答。大侠怜惜，欲在参加完观礼后送她去投奔亲戚。”
说书先生放下扇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在众人催促声里开始了正题。他打开扇子时，目光微不可察地往楼上一瞥，与玉琉璃对视一眼后，又立刻垂下眼睑，微微一笑，继续讲了起来。
“董家长辈具已去世，成婚当日，董庄主便做了一回高堂。董庄主模样肖似母亲，秀气有余，英武不足，着一身喜庆的红衣，分外俊秀。那女子随着萧大侠观礼时，只一眼，便红了脸。”
“萧大侠怕不就是败在了长相上罢。”
“这位兄台有所不知，某阅书无数，要知道这救命之恩，尤其是英雄救美这种戏码，恩公长相好看与不好看可是两套说辞。”
“哈哈，好看是以身相许，不好看便是当牛做马，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