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走的时候脸色不大好看,笑容一度阴恻恻的。
要说百年的鸡血藤,说贵重,也算不上特别贵重,但就是自觉没了面子,戳中了他敏感而自卑的内心,因为……他大大方方送出了鸡血藤,楼明辰随即便交代了林深去取了他私库里的千年丹参让送过去。
很难说楼明辰到底只是单纯关心玉琉璃的“伤势”,还是为了打大皇子的脸而为,但大皇子显然觉得是后者。
而在这停在湖心得画舫上,想拂袖离去也是个技术活,众人没提投壶没结束的事,恭恭敬敬地目送他上了他自己的画舫,最后给足了他面子。
那画舫上的丝竹音响起了两息,又颤颤巍巍停下。
楼明辰也以有事为由离开了。
两个不速之客离开,她们也终于能放开了玩。奖励不过是个添头,在场的人均是出身显赫,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不过是迎合楼明辰罢了。
但也总有例外,比如棋局残谱之于徐家姐妹……
徐揽星嘀咕道:“听闻太子殿下手里有一本残谱,还挺想要的。”
徐抱月笑了下,没有说话。
闹将了一会儿,玉琉璃挨个带着孙若莹她们教了下投壶,但某些只可意会的东西实在教不了,比不过楼明安和玉亭朝,便又将他二人赶开,不许他们参加,只她们六人围着玩儿了。
孙若莹和徐揽星单独比了几局,半斤八两,徐揽星以一箭之差险胜,孙若莹十分不服气,但两人瞪视了会儿,又笑着坐在一块儿,头对着头小声议论起来。
玩投壶手多少有些累,便又坐下来打牌九,一楼风光不如二楼好,又移到了画舫的二楼去。
玉琉璃和蔡文卿不善此道,便没参与,望宁说玩捶丸,玉琉璃心知她是怕她和蔡文卿无聊,摇头说还是打牌九罢,她看着比自己打有趣。
一直玩到了下午,画舫回到湖边,众人又逛了会儿,才各自回去。
晚间她和她爹告状,顺带提了下要去静照庵的事,玉行云无可无不可。
“想做什么便去做。”
“那过两日‘我’便去京郊的庄子‘养伤’,散散心,爹以为如何?”
玉行云微微颔首:“你打算让谁扮作你?”
“青墨。左右我受伤了不是?”
玉琉璃次日上午倒腾了下自己的手腕,拿白纱布捆好吊在脖子上,风风火火地便拿着宝贵妃给的令牌进了宫。
太后身边的红叶嬷嬷接到宫人汇报后出来迎她,看到她这难得一见的伤病模样顿时一惊,又观其面带愠色,连忙问道:“玉小姐,这是怎么了?”
她冲着旁边的内侍呵斥了一声:“半点眼力见没有,还不快去请太医。”
玉琉璃生了副好容貌,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此刻便娴静得很,一张如玉般白皙又精致的脸蛋,一身素净的水绿色衣裙,脖子上却挂着刺眼的白纱,即便俏脸含煞,也让人怜惜得很。
“太后这会儿刚起,玉小姐进来坐会儿罢。”
“嬷嬷,”玉琉璃张口欲言,委屈悄然取代了愠怒,随即略有些懊恼地低下头来,脚尖微转,“是臣女一时冲动了,不该因一点小事就来叨扰太后静修。”
红叶嬷嬷思忖着这两日镇国将军府也没听说有什么动静,但还是迎了她进去:“玉小姐何必这般生分,太后喜爱玉小姐,昨日还念叨着玉小姐生日呢。”
玉琉璃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些许感动和亲昵:“太后之恩,臣女、璃儿十分欢喜。璃儿敬仰太后,视太后如亲祖母般,只是太后尊贵,璃儿不敢高攀。”
红叶嬷嬷笑意深了些许,道:“公主们多已出嫁,玉小姐若是有心,可以时常来陪一陪太后。”
玉琉璃神色一动,有些自责,感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