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我还当他多有气节呢。”徐揽星忍不住笑了起来,微微有些嘲讽道。
只见许耀宗左右张望一番,见旁边店里的小二并没有出来——这大冷天,能把人看热闹的心思都冻住了,他按着腹部,艰难地弯下腰去捡应二给的那银元宝。
应二出手阔绰,直接便给了锭五十两分量的元宝,平常人家一年都不一定用到这么多,以玉亭朝为例,他每月的零花钱也才二两——虽然每个月玉琉璃都要额外贴给他银子。
大抵那补的一下实在太疼,又或者是冷的,许耀宗手指头都在颤抖,脸上不知是冻得还是疼得,煞白一片,让玉琉璃她们都担心这会儿打人会不会把人打死。
他捡了三次才捡起来,每捡一次,便要左右看一看,眉眼间的郁躁也越发浓郁。
好不容易捡了起来,他呵着气仔细擦了擦,揣进了怀里。
这并不会让玉琉璃几人觉得嘲讽,她们锦衣玉食不愁吃喝,但也知道有许多人吃不饱穿不暖,也知道有人甘愿为一斗米折腰,而这五十两银子,可是值万斗米。
这一大块银子若放在平日里,能引来一堆人哄抢,但近日街上实在冷清,这一片卖的东西又贵,多是达官显贵才会踏足的地方,不然早便被人抢走了。
她们嘲讽的是许耀宗说的冠冕堂皇,仿佛真的直节劲气,这样的话,还能让她们高看一眼,但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做戏一场。
他倒是知道怎么才能让人对他心生欣赏的,可惜今日他遇见的是一个一点就炸的爆竹,他还刚好点了应二的引线。
算了,对一个一心想靠妻子和岳丈上位的男人,她们抱那么大期待做什么?
这路上,偌大一辆马车跟着个人实在太显眼,玉琉璃对着徐揽星道:“下车罢。”
徐揽星裹了裹狐裘,嘟嘟囔囔道:“这天气那么冷,要不是咽不下这口气,我才不出来呢。”
“那要不我们回去?”
徐揽星往怀里揽汤婆子,哼哼着道:“那不行,好不容易才出来的。”
“阿月下去吗?”
徐抱月略作思索,道:“我便不去了,先去妙音阁等你们。”
玉琉璃和徐揽星串通好了,就说要去妙音阁听戏。
徐夫人估计对她还是挺放心的,自己两个女儿怎么说都不同意,她去说却是点了头,虽然有点勉强。
可能是怕她们闯祸,走之前特地拉着徐抱月说了好一会儿话。
“记得分寸。”
“知道啦。”
二人裹好了狐裘下车,玉琉璃内力护体,倒是不冷,主要是拿来挡那不合时宜的麻袋和麻绳的。
她特地从厨房翻出来的,若不是怕先把自己人给膈应了,她还打算去恭房找的。
玉琉璃揽着徐揽星的腰,穿梭在小巷里。
她对这地儿算是了如指掌,算着许耀宗下一个经过的巷子,先一步蹲守在那,确认没什么人注意后,在他经过时张着麻袋从天而降,利索的用麻绳将他捆成了一条蠕虫。
一拽,一脚,将人踢进了巷子深处,又拖着绳子七拐八拐,把人带到了更僻静的地儿。
人抓到了,徐揽星反而不知从何下手了,玉琉璃竖起手指抵在嘴边,示意她不要出声,自己上去就先揍了一番,而后踩住他后背,压着嗓子发出浑厚男声道:“不准挣扎,不准喊叫,不然别怪大爷我不知轻重。”
许耀宗心里直想问候“他”祖宗十八代,都打了他还说什么别怪他不知轻重。
但被打了一通,他也老实了些,不敢再挣扎,抖着嗓子,顺着“他”的话卑微求饶道:“大爷,大爷,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大爷放过我罢。”
玉琉璃又是噼啪一阵打,多是皮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