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园里没什么人,几个人踩着松软的雪漫步,赏花捏雪人。
宴会大抵过了半,才陆陆续续有人过来。
傅家兄弟和她们毕竟不算熟,眼下人多了再跟着实在不合适,先行分开了。大抵看够了,这次傅鹤鸣没再扎根在那不肯走,只是走之前把手里戴着朵红梅的小雪人送给了玉琉璃。
雪人压得很实,应当算是冰人,不是简单的两个球摞在一起,这么会儿功夫,已经隐隐能看到模糊的五官了。
嘉柔看了一眼,笑道:“傅大公子手可真巧。”
“我这下倒是信了他画技不错了。”徐揽星惊叹出声。
玉琉璃含笑点头,仔细打量了会儿,将梅花取下,放在随身携带的香囊里,又以拇指逐渐搓去雪人的脸部细节,最终将其整个捏碎,混在皑皑白雪中。
没人说话,虽然确实很可惜。
巫蛊之事还未完全过去,这种类人的东西让人看见总归不好。
孙若莹见着梅林间人逐渐多了起来,叹了口气,道:“总算有些人影子了,今日这宴会过得实在压抑得慌。”
嘉柔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浑不在意道:“没几天就年宴了,现在慌一慌也总好过过年时慌,没的败了兴不是?”
望宁有感而发道:“父皇素来不喜欢短时间内接着办两场宴会,嫌麻烦,累得慌,尤其最近父皇还忙得很,唉。”
她没继续说下去。
她们往林子深处走去,望宁开口问道:“方才他们在这,不方便问,阿璃,你家那个庶妹是怎么回事?”
被关在宫里是一回事,该知道的事总有办法知道,何况还是自己的伴读家里的事。
玉琉璃平静道:“病来如山倒,她又素来忧思过甚,去寻姨娘了罢。”
“忧思?有什么可忧思的?做贼心虚么?”孙若莹嗤笑道,“她先前推你下水,害你病了那么久,这怕是老天终于记起来了,将人收去了呢。”
嘉柔拐了她一胳膊,对着玉琉璃道:“只是这没了不太是时候。”
若不是现在人心惶惶,这会儿长安怕是已经传起她家苛待庶女的谣言了。
可能也有人会传,比如玉柳儿身染巫蛊,她家怕被牵连,把人提前解决了,但玉柳儿的死确实和玉家没什么关系,玉琉璃也坦然得很。
玉琉璃浑不在意地说道:“也就在这细枝末节上嚼舌根了。”
望宁看着她的眼睛,见她神情自然,微微松了口气,错开了这个话题,对着嘉柔道:“话说回去,你带了谁回来?”
这次嘉柔没再卖关子,道:“是苏家九小姐。也是巧了,我们挑了个县城落脚,正巧就遇上了。”
玉琉璃心想也不算太巧,都是从真陵郡回来的,嘉柔他们虽然绕了些远路,但回来时必定还是要经过沿江郡,紧挨着长安的县就那几个,遇上的可能性也不算小。
她顿了一下,想起来假苏喜棠被发现是和她有关,又匆匆揉出一点惊讶和惊喜,道:“她没事?”
对于害得太子二次昏迷的罪魁祸首,众人都有所耳闻,又用的是玉琉璃的表姐的身份,当下又出现一个苏喜棠,一个个都好奇得紧。
她们都以为那位真的苏九小姐凶多吉少了,没想到居然尚在人世。
“也不算没事,她腿脚出了问题,几乎只能坐在轮椅上。”
“展开说说?”徐揽星晃着她胳膊道。
“太子堂哥派人去找的她,回来时开始下雪,路上不好走,又听说长安封城了,便滞留在了涂县。”
“她学过医术,在那帮当地百姓看病,母妃恰好有些头疼脑热,便遇上了她。”
“她和冒牌货一模一样?”
“我与冒牌的苏九不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