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幻境里,白骨森森的自己都未能引起她的太大情绪,更遑论一个宫殿,但玉琉璃总想说些什么,好转移自己的注意,毕竟那些记忆完全和愉快称不上关系。
周围只有一个林渊,是个惜字如金的,她想了想,还是快步跟上,问道:“林深今日怎么没来?”
“受伤了。”林渊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对这个亲兄弟毫无感情,但心有灵犀到能痛之所痛的兄弟,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呢?
玉琉璃一愣,回忆着她这段时间见到林深时的场景,他当时并没有被楼明辰派出去执行什么任务,是在协助楼明辰处理一些事物,反倒是林渊在负责抓细作,怎么受伤的却是林深?
“怎么受的伤?伤势如何?”
“无碍。”
林渊没有回答前一个问题,至于回答的“无碍”,便分不清楚是真无事还是客套的说法了。
“还要走多久?”
“很快。”
又拐过一道弯,林渊带着她进了一座宫殿,楼明辰长身而立,站在檐下。
玉琉璃与他对视后,规规矩矩行了个礼,楼明辰脸颊微不可查鼓动了一下,进了殿里,林渊则守在门口。
“坐下说。”
“殿下有什么话,要绕这么远说?”
楼明辰神情凝重,眉宇间不自觉露出些许疲惫来,说道:“玉柳儿被人救走了。”
玉琉璃:“……”
怪不得要跑远了,现在凌霜宫那里遍布皇帝的暗卫,说这话着实不方便。他滥用职权包庇是一回事,让皇帝知道他包庇又是另一回事了,最终倒霉的肯定不是他,而是她这个祸水,再严重一点,她全家都要遭殃。
不过……你这是在一再的刷新我对你的认识啊。
先是五吉,再是玉柳儿,五吉好歹身份存疑,疑似圣子,又是十几年的老细作了,让他跑了虽然丢面子,但也能理解。但玉柳儿是细作的女儿,她娘得是什么身份才能调动人闯东宫救她?
总不会北鸦那位国师,大手笔的把圣子和圣女都送过来了罢。
说来,若真把下一任国师送来了,圣女来了也不稀奇。
“什么时候的事?”
“玉柳儿葬礼后第五日。”
玉琉璃算了下时间,林深在传话说让她家准备葬礼后还来过一次,便是在她家宣布“玉柳儿死讯”后第二天。
当时他脸色便不大好看,气息浮动,脸色泛白,他说是跑岔气了,脸色白是被冷风吹的,她见他依旧皮得很,便也没放在心上,想来那时便已经受了伤了?
再之后便换成了谷雨,她当时问了怎么换人了,他说林深有事,面无表情,毫无破绽。
玉琉璃皱眉问道:“林深伤得如何?”
楼明辰停顿了片刻,玉琉璃看向他,他是不是在委屈?
“伤势不算重,只是他内力有损,又中了蛊毒,需要仔细调养。”
内力可以再练回去,蛊毒神医应当帮看过了,应当不碍事,她便不再继续过问林深的伤势,挑着当下最要紧的问题问道:“谁救的她?”
楼明辰摇了摇头,面色难掩阴郁不甘,道:“这便是我要和你说的第二件事,动手的是一群死士,有两个迎面便自爆了。”
玉琉璃惊讶道:“自爆是什么意思?”
楼明辰牙根紧了紧,神情晦涩,声音低沉:“他们体内满是蛊虫,就像是打碎了装蛊虫的器皿一样。”
玉琉璃顾不得这描述带来的不适,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这是过往从没有过的,就像是……炸弹,不过是以人体为容器的。
“是因为、炸弹的出现吗?”她艰涩地问道。
天道允许了它的存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