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逛得差不多了,玉亭辞也逐渐犯起乏来,众人在临仙湖旁欣赏了会儿烟火,便各自回去了。
再过半个月,便是上元节,那日才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
临仙湖上新建的上元楼将会开启,彻夜不停地燃放烟火,还有精彩绚丽的烟火戏,各家也都会拿出精心制作的花灯,届时三千灯火齐放,漫天灯海,那才叫壮观,如今才不过是开胃小菜。
当然,最神奇的,当属每年必不可少的灯树、灯轮等,时至今日,早已发展成了数十丈之高的灯楼。
最好的自然当献给皇帝,不过当今皇帝嫌危险,不准往宫里放,这么大个东西,还得挑个广阔的地方,是以一直以来都是建在临仙湖旁的广场上。
……就是不知道到了那一日,天公还作不作美,把雪下小点。
玉琉璃姐弟回去后,直接去了沉香院,苏秀婉含笑接过迷糊起来的小儿子,看着长女越发出色挺拔,心里欢喜得不得了。
玉琉璃踢了玉亭朝一脚,道:“花灯。”
玉亭朝一懵,旋即瞪了她一眼,悻悻地出去找青砚了。
玉琉璃又对着含秋招了招手,扯了扯身上的狐裘,压低了声音道:“含秋姐姐,帮我把这带子剪了。”
苏秀婉瞧了一眼,不免好笑,离子时还有些时间,她不忍心吵醒小儿子,轻声笑道:“这怕不是你让小辞系的罢?”
“娘真是心细如发。”
含秋看着这乱七八糟的结,也跟着笑了起来:“倒也用不上剪了,小姐坐下,奴婢替您解开便是。”
玉琉璃没留指甲,实在拿这死结没辙,尤其小家伙在她怀里时没事就爱折腾系带,越扯越紧,更是增加了难度。
屋内烧了炭火,等含秋解开时,她脖子上已经热出了汗。
苏秀婉轻捏了下呓语着的孩子的鼻子,嗔怪道:“自己睡得安稳,累得姐姐热出了一身汗,真是个混小子。”
玉琉璃接过晚春递来的热帕子,擦了擦脖子上的汗,顺带净了下手,道:“所以直接剪了不就好了嘛,大不了重新缝两条上去。”
苏秀婉无奈地睨了她一眼,倏而目光一凝,再落在刚进来的玉亭朝身上时,便收了笑容,轻蹙起秀眉:“璃儿,你这裙子怎么脏了?”
玉琉璃低头看去,下意识便缩了缩脚,旋即想起来自己这次又没做什么坏事,不大老实地讲了自己见义勇为,端了一窝人牙子的事。
“那地下实在太脏了,应当我蹲下身摸钥匙时给蹭上的。”
“姑娘家家的,你怎么能去摸一男子的身体?”
“可是娘,要让我倒提着抖的话,他鞋子上那么脏呢,而且万一钥匙掉在地上,我去捡手不也脏了?”
苏秀婉听她这么有理有据地反驳,竟觉得这么也没错,旋即又反应过来:“你不是还有一个暗卫吗?”
“都说了是暗卫了,怎么能轻易给别人看到。”玉琉璃露出点委屈,苏秀婉彻底无话可说。
既是除夕,阖家自然是要聚在一起守岁的,过了会儿玉行云也来了,玉亭辞交给了奶娘抱着,四人安静地打着叶子牌消耗时间。
亥时过去,子时来临,不知打哪传来一声钟鸣,四人放下手中的叶子牌,随之长安各个方向皆响起钟声,宣告着明治二十二年的结束。
新的一年伊始,苏秀婉轻轻叫醒奶娘抱着的小儿子,玉行云声音深沉中带着鲜少外露的柔情:“新年快乐,希望你们新的一年多喜乐,长安宁,岁无忧,久安康。”
苏秀婉挨个拍过两个大孩子的肩膀,慈爱道:“新年快乐,你们爹祝愿你们安宁喜乐,娘便祝你们顺遂无虞,皆得所愿。”
玉琉璃和玉亭朝齐齐跪下,笑意盈面,道:“祝父亲彪炳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