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三师揪着女子当如何,不当如何,种种如何不放,尤其是太子太保。
楼明辰想去用膳,干脆拍下一摞拟定的章程出来,并放话他势在必行,又让林深林渊拦着他们,这才得了机会去稳住越发火烧火燎的五脏庙。
等他用完膳,太子三师已经将章程翻阅了两遍,问题便不再纠结于女子如何,因他疑似开民智的举措,引起了他们更大的反对。
不仅太子太保如此,一直老神在在,似乎被说服了的太子太傅,和温文尔雅的太子太师亦是脸色难看起来。
百姓愚化,有利于维护皇室统治,利于社稷稳定,而他的章程里,却透露出他要给万民开智的意思。
多智者易生乱心,历来作乱的,都是有想法的那些人,诚然,以如今太子在民间的威望及其能力,自是得百姓心悦诚服,能镇住这些乱子的,但往后呢?
另一边,镇国将军府,玉行云回来用过饭后便叫了玉琉璃去书房,小杜见他神情是止不住的疲惫,泡了壶浓茶给二人倒上,而后放在红泥小火炉上温着,便退了出去。
玉行云饿了一天,晚饭用得潦草,暖汤下肚,却一时还缓不过来,当下书房没有旁人,便就地坐在火炉旁烤火。
玉琉璃跪坐在他身后替他按揉着肩膀,并以内力纾解他身上的旧疾。
玉行云按揉着阳池穴,帮助手部血液流通,缓解浑身的冰冷。
他目光虚虚落在炉子上,缓缓吐出一口白气,道:“今日太子在朝上提出女子入学,入朝为官,你可知晓?”
玉琉璃按揉着他肩膀的动作不停,如实道:“应当比爹爹早知道了一晚上。”
玉行云也是因为知道她昨晚见过太子,这才有此一问,也是为了方便他引出接下来想说的话。
他自己便是把女儿和儿子一个样子养的,对太子的举措并没什么反对之意,加上他手无实权,平素上朝并不多言,今日亦是冷眼旁观,倒是从细枝末节里听出些许异样。
不过他也被点名了好几次,因不少人以为,是他的阿璃蛊惑了太子,这些倒没什么可说的,不过又是红颜祸水那一套。
“我听太子的意思,似是不局限于氏族权贵。”
这便是要开民智的迹象。
玉琉璃反应了会儿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旋即不解道:“普通人家男子尚且不一定有钱入学,以如今普遍重男儿而轻女儿的状态,女子更不可能入学罢?”
“嗯,但今日尚未争论及这个问题。”
真讨论起来,他现在估计都还回不来,只是不知道皇帝如今是何态度,若真给百姓开智,损的当先便是皇权的稳固性,皇帝真会愿意放纵这份隐患吗?
玉琉璃震惊,手下力道不自觉大了一些,玉行云脸皮不自觉抽动,略有些无奈。
玉琉璃无知无觉地继续给他捏肩膀,问道:“所以今日那些官员是做什么争论了一天?”
“关于女子当不当和男子接受同等教育,皆可科举、为官。”
玉琉璃动作放缓,陷入沉思,玉行云便静静等着她思考,等手指微微暖和起来,他捧起刚好温热的浓茶轻呷一口。
她一边想着,一边喃喃地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世间女子,不论民女还是贵女,皆是采用愚化之策,是为了方便掌控,便如皇室控制百姓一般。百姓若是有了想法,便不会再逆来顺受,女子开智,亦是如此。”
“自古便有‘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说法,将女子钉在一个从属附庸的位置,氏族权贵之家尚且重男轻女,平常百姓家甚至有将女婴溺死或抛弃的习惯,可见女子地位不过尔尔。”
“相比起来,男子生来优越,历来是将女子视作绵延子嗣的工具,比起妻子这个角色,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