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坐着，但明华公主站着，站在所有人中间。
她目光凌厉的扫过在场的人，倏而笑了一下，平和道：“今天是我的生辰，我也没打算在这长篇大论，我只想问你们，你们有过自己的想法吗？”
“自古以来，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当相夫教子，当贤良淑德，还有女子不得干政……我们面对的永远都是当如何，不当如何。那大家有过，‘我’想如何吗？”
“不是其他人要求的，是来自‘我’自己的意愿。”
玉琉璃思忖着得给明华公主捧场，率先举手示意了下，道：“我想当将军，比红狮将军还厉害，祖父那样的。我不想学琴棋书画，也不想装大家闺秀，我讨厌透了这些了。”
随着她开口，立刻有二十二人应声，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的想法和经历，都是武院的。
大抵因为平日里流泪洒汗的样子互相都见过，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
“我父王母妃一向不怎么管我，不过和阿璃差不多，我也讨厌琴棋书画，装闺秀，而且为什么女子就不能逛青楼，我都没去小倌馆呢，看漂亮姐姐怎么了？”
放平时，嘉柔言辞这般出格，明华公主已经要开口提醒了，但她今日特地将地方清出来，便是为了给她们说这些出格之言的场地。
玉琉璃“嗯嗯”点头，道：“男子三妻四妾叫人之常情，流连花楼是风流韵事，什么时候女子也能如此呢。”
明华公主已经忍不住开始想打断她了，但眼底却不自觉流露出纵容的笑意。
玉琉璃慢了半拍捂住嘴，惺惺作态地问道：“这是可以说的吗？”
“你们随便说，不会传出去的。”明华公主允诺道。
穆如歌也道：“我就单纯喜欢学武，他们越不让我学，我越要学，凭什么家传的武学传男不传女，我不服。”
“我也想当红狮将军那样的女将，但我娘说女孩子迟早要嫁人，要我学琴棋书画，要我装假装乖巧温顺，我爹也说女孩子不适合舞刀弄枪，女孩子的手应该抚琴弄花。哼，我就要进武院，就要去参加武举，就要当个将军给他看。”这是玉琳琅，也是武院大多姑娘的心声。
穆卿卿犹豫许久，等到二十三个人差不多说完了，她才学着玉琉璃举手道：“我讨厌嫁人。我不明白为什么好像只有嫁了人才是圆满的。我讨厌嫁人，我讨厌不断的说亲，我讨厌所有人将未婚夫的错强行加在我头上。早夭是我克的，和人私奔，养外室是我太无趣……”
她张了张嘴，眼底闪过怨怼和恨意，似乎想用最恶毒的言辞大骂一顿这几任未婚夫，又寻找不到措辞，最终咬牙切齿道：“嫁给这种人为妻，我还不如拿剪子绞了头发去当姑子，也好过受这种气。”
好些人都已经订了婚，尤其十五六岁这一块的，当下不少人引起了共鸣，有的说自己，有的说亲戚里的，话题一时歪出了九霄云外。
望宁左右看看，想开口，又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可说的，除了有时候必须装得端庄大方，自己过得已经很是自在的，而且她挺喜欢现在的日子的，也没什么目标愿望。
徐揽星道：“我和姐姐想成为围棋国手，不是堪比国手，而是我们就是国手。”
孙若莹和望宁差不多，属于没什么愿望的，想法零散，属于说出来也大同小异的。
比较让人意外的是蔡文卿，她说：“我想入朝为官，像男子一样追求封侯拜相。”
在一堆声音里，明华公主显然是听到了她的话，略有些惊讶于她温温婉婉，却藏着这么大的心思，眼底浮动着亮光，走过来轻拍了她肩膀一下。
她突然的走动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周遭声音便又逐渐低了下去。
她说：“那一起为这个目标奋斗罢，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