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藏不住什么秘密,尤其这事儿的始作俑者们,恶毒又愚蠢,最近长安又实在没什么大户人家的乐子可瞧,这事情一时传得如火如荼。
玉琉璃只对这事的后续感兴趣,苏秀婉怀疑地望着她,佯作生气道:“这事儿是不是和你有关?”
玉琳琅一愣,无措地看着玉琉璃,后者却不以为意,比着手指笑眯眯道:“娘,我只是帮了一点点小忙而已,对付蔡夫人和蔡二那样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好吗?”
苏秀婉并非蠢人,也不会随意施与善心,在了解到那对母女是自作自受后,便只剩下了拍手叫好,但总还得敲打敲打。
“你们这事做的不妥当……”
玉琳琅以为她反对她们的做法,无措之余,略有些失落起来。
苏秀婉察觉到了侄女的小心思,叹了口气,一手搂着亲昵地靠在她肩上的女儿,一手抬起,摸了摸侄女的脑袋,在看到她委屈抿唇时,不由笑了一下,随即又是一叹。
“多的是兵不血刃的法子,你们偏将自己也搭了进去。她们做坏事,你们叫她们得了惩罚,却也惹了一身腥,不值当。”
玉琉璃笑着道:“娘你莫诓我,蔡家如今不过八品,长安这地方,随便来个人都能踩一脚,而且眼见着是别想再东山再起的。而范侍郎是四品,文卿则是侍郎夫人,可没人会为了蔡家人来得罪他们。话说镇南将军府有人出面吗?”
苏秀婉神情微动,摇了摇头:“继续说。”
“蔡夫人母女在文卿婚礼当天意图李代桃僵,将她卖入烟花地,却反被我们将计就计将蔡二送了进去,这个说法下,没一个人能干干净净的,宣扬出来,明显是将所有涉及者都得罪了一遍。”
“开门做生意,温柔乡肯定不会愿意得罪太多人,而翻身无望的蔡家,那就随便踩了。我觉得温柔乡那边大概率会这么说:嗯,先推一个人出来,说自己是贫苦人家出身,十分仰慕范侍郎,理由多了去了,比如他两袖清风,比如青天大老爷在世,或者也可以硬扯什么恩怨情仇。”
“她呢,发现蔡夫人的险恶用心后,虽在风尘,也心存光明,于是擅自做主,将李和桃再次掉了个包,也来了出李代桃僵。为了将文卿摘出来,可能还会再编一些瞎话,这发挥的余地可就大了,我就不猜了。”
苏秀婉轻声道:“这是你自己想的?”
“……”
玉琉璃悲愤交加:“这很难想到吗?”
苏秀婉眼底闪烁着星星点点,明显是高兴的,但也不妨碍她打趣道:“不难想到,但是觉得不像是你会想到的。”
玉琉璃撅起了嘴,不高兴地道:“娘你又埋汰我,堂妹还在这里,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呀。”
苏秀婉嘴角弧度逐渐掩饰不住,玉琳琅双眼亮晶晶的望着她,前者又打趣起她来:“方才是不是以为伯母会训斥你们一通?”
玉琳琅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苏秀婉轻抚着她柔软的秀发,神情温柔,眼底却噙着两分冷意:“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蔡家那些人这般行径,配不上半点善意。”
这般又说了两句,便换了个话题,扯起了别的来。
长安眼下没什么情况,倒是随着神医一起回来的,是地方和边境的某些人落马的消息,其中便包括了征北将军。当然,人肯定不会直接砍了,只是先带回了长安,军队那自有人接替。
苏秀婉对这些知道的不多,加上征北将军,被带回长安的大小将领少说也有百来人,苏秀婉之所以提及他,是因为他被查出来通敌叛国,带着九族赴黄泉了,包括年前刚升任禁军统领的那位陶家小公子。
苏秀婉从丈夫那知道了来龙去脉,但并不欲和女儿说起,玉琉璃心里一清二楚,见她不欲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