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猎场占地广阔,林子亦是无边无际,玉家姐妹只带了帮捡猎物的侍卫随行,兜兜转转,却是只见到几回人影,远远打量,皆是平素里没什么交际的,便没上去搭话。
四脚比两脚快,两匹良驹一路飞奔,很快便将侍卫甩开了,两马你追我赶,倒也不分上下。
不过林中枝丫横生,二人即便俯身避开,或以马鞭击断,也仍免不了挂彩。
等两匹马儿一同在溪边停下时,两人发丝已经被风吹,被枝丫勾乱了,衣摆也受了灾,看着有些破烂,好在姑娘家最重要的脸蛋都未伤到,只是形容多少有些狼狈。
两人对视一眼,不由笑了起来。
玉琳琅微微偏头,拍了拍马脖子,得意道:“等我和飞雪熟悉了,再和堂姐比一场。”
“好啊,我等你。”
二人下了马,解下背着的箭筒,在溪边突出的石头上背对背坐下。
照影过来蹭了蹭玉琉璃的脸,而后踢踢踏踏地去旁边饮水,流光跟在后头,两匹马儿看着亦是很是亲昵。
“那么快就想好名字了?”
“嗯,我一直想要一匹马,就叫飞雪。”
玉琉璃左腿闲逸无比的伸直,屈起右腿,手握着马鞭,搭在膝头,偏头道:“看来你挺满意咯?”
玉琳琅激动握拳,扭着上半身,眸光映着天光,极为动人:“那当然,它简直是长在我心头上的梦中情马,它是纯白的诶,像雪一样,跑起来又像风。”
玉琉璃轻笑:“琳琅,二叔都知道,这是他特地写信告诉我和爹娘的。”
边塞的马儿总是缺乏的,多用于军队,二叔知道女儿喜欢骑马,但权衡之下,将马用在战场上更合适,是以她只偶尔在无战事时能骑一骑那些叔叔伯伯们的马。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同一屋檐下两个月,又是朝夕相处,说着说着,便逐渐没了声,相互依靠着,一派静谧安宁。
日光逐渐偏离,侍卫们也终于跟着痕迹找了过来,二人又坐了会儿,渐渐觉得凉了,招来马儿,缓缓往林子外走去。
出林子时,玉琉璃又回头望了眼林子上空。
没有人放出过求救的信号弹,但目光落在自林中绵延出的血线上时,她瞳孔骤缩。
玉琳琅正惊讶地指着被关在笼子里的老虎叽叽喳喳说着什么,顺着她视线看去,顿时转为忧愁,这才觉察出营地里气氛有些微妙。
“这是人血还是动物血啊?”
跟着她们的侍卫将猎物送去清点登记,二人箭筒里还剩半数的箭,猎得的并不算多,中规中矩罢了,拔得头筹的是唐梦微,那头老虎便是她捉到的,或者说,算是她捉到的,也不知是他们深入了林子,还是它自己跑了出来。
听说她本人和同行之人皆负了伤,严重的两个,尚不知能不能熬过这一夜。
她正准备去看望看望同窗,回头便见到了一个满脸绷带的怪人,玉琳琅惊呼出声,连连后退,嘴唇蠕动,到底没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
玉琉璃看了一眼,不忍地移开目光,准备拉着玉琳琅离开,那人突然出声喊了声“姐”,带着无限委屈。
玉琉璃拉着玉琳琅后退一步,面露惊疑,仔细打量了番,又看向不远不近跟着的五皇子,这才犹疑不定道:“阿朝?”
“姐,是我。”
等看到两个姐姐皆是一脸难言的惊讶加嫌弃的目光,玉亭朝只觉心头被扎了两刀,越发委屈起来。
玉琳琅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一旁等着看笑话的五皇子终于开了口,帮解释道:“他路上看到了一个蜂窝,想弄来蜂蜜吃,这不就被扎了吗?”
玉琳琅被他眉心的朱砂痣晃了下眼睛,对上他的笑眼,忍不住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