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往北，走出很远，停下时，回头只能看到一个个若隐若现的小鼓包混在草丛里，周围树木逐渐稀疏，一片开阔。
马儿随着缰绳的指引，缓步停下，而后踱着步子漫无目的的转悠起来。
玉琉璃低头掩唇，轻咳几声，引得玉琳琅紧张不已：“堂姐，你怎么样？”
“无事，被风呛到了而已。”
玉琳琅反而越发担忧，问道：“堂姐，你莫要骗我，你内伤到底怎么样了？能恢复完全吗？”
玉琉璃微微一笑，道：“自是能的，我练了那么多年的本事，我比谁都在意着呢。”
玉琳琅偏头看她，见她言谈间不似作假，心中微微松了口气，但还是忍不住埋怨道：“你可真吓死我了，那日是，今日也是。我不过落后你两步，你怎么又是和唐三小姐打，又是拉着尹六小姐去……她那情况，你居然还给她剑！”
“琳琅，我是真的想过，想过以后会和她们并肩作战的。”
玉琳琅良久无言，扭过头去，低声道：“堂姐，你给她剑的时候，就没想过万一她真的自刎了呢？”
“一个人真想死，就是寸步不离地盯着也拦不住的。”
比起自杀，尹笑寒的表现，更像是在自我折磨。
事情的经过，活下来的那个侍卫已经向上禀报过，玉琉璃也多少听到些，知道尹笑寒心里该是多么愧疚难捱，她深有体会。
二人许久未再说话，玉琳琅是不知如何开口，玉琉璃则是心思漂浮，并不太想说话。
半晌，玉琳琅喃喃道：“堂姐，我总觉得你和我印象里的堂姐完全不一样了。”
良久，玉琉璃只轻轻“嗯”了一声，没作解释。
晚风渐凉，她才道：“回去罢。”
春狩的第五日，玉琉璃身体终于有了明显的恢复，傍晚时分，甄太医说这是最后一副药了。
她和父亲说过后，调养了一日，倒是没起什么风波。
最后一日时，皇帝召见了她，询问她情况如何，明华公主和恭亲王世子关询了两句，她又被穆淑妃拉着一阵敲敲打打，最后才轮到嘉柔穆如歌等一众亲朋好友和同窗。
人群散去后，尹笑寒坐着轮椅，唐梦微推着她过来。
前者脸上又添了几笔青紫，听说那日玉琉璃挨个上门后，两个人扭着打了一架，准确地说，唐梦微打了尹笑寒一顿。
她们眼底仍挂着伤怀，但精气神却好了许多。
“恭喜你身体康复。”二人说道。
“也希望你们早日康复。”
几句场面话过后，二人对视起来，挤眉弄眼的，似乎有什么想说又不好意思先开口的，暗示意味全无，完全是明示了，嘉柔和玉琳琅找了个借口，拖着穆如歌离开了。
“……”
玉琉璃将绿屏也遣了出去，营帐里无其他人，她们终于开了口。
唐梦微先开口的，她面上微赧，却还是大大方方开了口：“我们是来感谢你的，多亏你打醒了我。”
她后来发现，自己还是太软弱，面对危险时先一步就慌了。
如果她能拿出对战钱洱的水平，哪怕手里只是一柄木剑，也能有一战之力，也不至于拖累那三名侍卫，便不需要放求救信号，胡盈也不会……
此外，还有便是武器，她太过于依赖剑，依赖熟悉的，锋利的兵器，她甚至没想过木剑也可以伤人，乃至杀人。又理所当然以为箭便应该是远程，但它能贯穿猎物身体，锋利程度不熟于任何武器。
尹笑寒连忙跟着开口：“我也是，玉小姐，谢谢你。我的命是所有人保住的，我却想自尽，实在是……”她自嘲地扯了下嘴角，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泛起的晶莹。
玉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