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打电话给我,应该就是因为这件事……只可惜我去晚了,没有见到她。后来,我在我的收件箱里看到一个信封,信封里装着一张SD卡。我不知道她在多紧急的情况下才会选择用信封把这个东西寄给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寄给我……不过,这个视频至少让我们知道了两个真相……虽然我并不知道,知道这样的真相究竟是好是坏。”
黎浅听了,知道他是在说陆天擎的事,心中情绪一时复杂难辨,没有再说话。
宋衍的车子很快驶到了许绍钧的律
师行楼下,两个人刚刚下车,宋衍忽然就看见许绍钧的车子从地下停车场驶了出来,连忙上前喊住了他。
许绍钧一抬眼看到黎浅,立刻停车开门走下来,黎浅也已经快步迎上前来,“许律师,你是要去办陆天擎的案子吗?”
许绍钧看着她,摇了摇头说:“我是打算去接你,刚刚在办公室研究资料研究得忘了时间,对不起。”
“没关系。”黎浅连忙道,“你是在研究他的案子吗?”
许绍钧点了点头,见黎浅满目关切的模样,才又开口:“我们上办公室说吧。”
上到许绍钧的办公室,他给黎浅和宋衍都倒了杯水,黎浅握着水杯,一口水都来不及喝便又开了口:“许律师,你既然负责这单案子,那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来龙去脉,请你在不违反职业守则的情况下详细地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情况,可以吗?”
许绍钧因为蒋程程的案子跟黎浅和陆天擎都有许多接触,虽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两人在一起时候的状态,可有的时候,分开的接触更能清晰地感知到更多。
黎浅身陷囹圄时候陆天擎是什么样子,眼下的她就是什么样子。
许绍钧身为专业律师,此时此刻也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句命运弄人。
他抽开椅子,在黎浅和宋衍对面坐了下来,这才开口道:“案子是发生在江月小区,案发的房子是由本案死者购入,而后来一直由蒋程程居住。事发当天,陆天擎在早上去到那个房里,十一点多的时候下楼到停车场,从车内取了一部笔记本电脑上楼,随后就在网上发布了一个帖子,公布了一张视频截图,不久之后,死者也上去了那个屋子里。”
这些黎浅在先前来时的路上已经知道了个大概,“然后呢?”
“据他的口供,因为那个视频,两个人在屋子里发生了争执,陆景霄的头撞上玻璃鱼缸受了伤,其后二人继续争斗期间,死者不慎脚下一滑撞到墙上,后脑被墙上的铁艺挂钩插入,当场死亡。”
“那应该是意外?”黎浅问。
“但是警方并不会轻易为这个案子
定性,根据我多年经验来看,在这样模棱两可的情况下,最后检方很有可能会以谋杀罪提出起诉。”
黎浅闻言,忍不住与宋衍对视了一眼,这才又开口:“可万一就是意外呢?”
“身为律师,我当然会尽量为我当事人争取最大的权益。”许绍钧说,“这单案子不是没得打。”
“有什么突破点吗?”黎浅连忙问。
“其一,死者在进入小区的时候就叫了人帮他报警,这一点,陆天擎是知道的;其二,在死者后脑被挂钩插入之后,他也立刻就拨打了报警电话;其三,在死者之前,我曾经给陆天擎打过一个电话。”
黎浅蓦地屏息凝神,“也就是说,他们正在争斗的时候,你给他打了电话?”
许绍钧点了点头,“虽然我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但是我告诉了他关于你的案子的最新进展,也就是说,他当时已经知道我们是很有可能可以通过法律来制裁死者的——”
黎浅听到这里,一颗心却突然控制不住地狂跳起来。
许绍钧说得对,这是一个非常有力的辩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