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转。
但见王老伯飘到了我身上，与我身子平行，有双眼睛直直地看着我，而令我觉得两颊润湿的是他喉咙里垂下的舌头。
离我那么近的时候，就觉得都可以闻到它那淡淡的腐尸味。
“假戏真做，一切皆假”。我又在心里默念。
一阵过后，王老伯身上的鬼影已经不见了踪影，还没有来得及送气，就感觉像有人从后面抱过来似的。
没有，没有觉得，是真的有人在后面抱着。
一双苍白的胳膊伸出腋下，把我抱在怀里，即使没有回过头，听着耳畔咯吱咯吱声，也可以猜得出这手属于谁。
出现于身后的王芳对耳吹风，这是一种与活人吹得不一样的热，而更像一股冰冷的阴风。
“身体真凉快！”王芳在我后面说话，弄得我浑身发慌：“怕吗？”
伴随着咯吱咯吱声，脖子竟像皮筋似的伸长，像一条蛇似的盘绕着我脖子，那个扭捏着一百八制度头浮现在眼前。
她吐了吐舌头，舌尖朝我眼珠子一舔。
望着日益逼近的红艳艳的舌，眼皮一颤，眨眼应该没毛病。
尽管我刚眨过不止一次眼睛，可这都还没正对那些事情呀，谁知正对它们眨着眼睛，就造成功亏一篑呢？
靠，得撑不下去！
都那么长的时间，张三横这家伙咋还不把仪式搞好呀。
舌头被加到眼睛上，能感觉到那种舌软的手感和像蛇皮般的冷温。
我也不知该如何强忍住，眼睛也没闭上，那一刻我真的有种死去活来的滋味。
耳边歌女们的歌忽然间化作一声尖叫，王芳也不见了踪影，眼前还是那个后脑勺正对着自己身体的她，此时甚至感觉到见到这具身体，有一种亲密的感觉。
歌女歇斯底里地啼哭中，透着怒火。
眼前白亮亮的，被我抱住的身体忽然变身歌女模样，扭头看去，一双血腥的眼睛正睁大。
这是歌女从废城出来后第一次看到歌女出现，这时歌女一脸狰狞，脑袋突然凑到我眼前，鼻尖抵住我鼻尖，额抵我额，那双沾满鲜血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眼睛：“不要想忽悠我。我知道你们是真！你们就是我！不要想装死忽悠我！”
我一动不动，就连眼睛下的眼珠子也没敢动。
““你觉得，可以欺骗我吗？！
她咬着牙吼着，我觉得呼吸都变艰难了，就像气管里捏着东西。